头冒汗,如今却只能强装镇定,说道:“皇爷圣明!但论监察厂卫之责,奴婢斗胆请命,这大內行厂提督一职,还是由奴婢亲自领受为妥,奴婢怕其他人坏了事。”
再亲的乾儿子,也只是乾儿子而已。
他曾经也是王安的乾儿子。
然而王安现在到哪去了
权势只有牢牢握在自己手上,那才是真的。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乾儿子替代自己。
於是加紧表態道:
“王体乾执掌西厂,魏忠贤坐镇东厂,二人皆权势日盛。若再令他人统领內行厂,恐难压服二厂气焰。奴婢蒙皇爷信重,深知厂卫关节所在,必当恪尽职守,为皇爷盯紧这些鹰犬。”
见这浑人终於不再推脱了,朱由校乾脆说道:
“既如此,这內行厂提督的差事,便由大鐺亲自领受。”
但他语气突然转冷:“不过一”
魏朝正暗自欣喜,忽闻这声转折,顿时浑身紧绷,额头死死抵住金砖。
“朕把这般要紧的差事交给你,大鐺可要好生办差。若是办得不好,孝陵卫那边,还缺个给太祖守灵的老太监。”
魏朝闻言如坠冰窟,连忙重重叩首:“奴婢定当肝脑涂地!若辜负皇爷信任,甘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似他这般得罪了魏忠贤的大太监,被赶去守陵,哪里还有活路
届时,王安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內廷官场,不进则死。
他除了攀附皇权,效忠皇帝,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朕乏了,下去罢!”
“奴婢告退!”
朱由校在宫人的伺候下褪了皇帝常服,躺在罗汉床之上,心中却是思量著如今大明朝內廷的权力架构。
三厂一卫,如今都重启了。
锦衣卫作为『初级打工人』,负责基础情报收集;东厂作为『中层干部”,拥有独立监狱和审讯权;西厂则扮演“终结者”角色,可直接逮捕四品以上官员。
而內行厂作为“终极武器”,甚至能监听其他特务机构,形成“特务监视特务”的恐怖闭环。
至於会不会有职权重叠的地方,在审讯方面,或许有一些。
但他们的主要功能,那是不会重叠的。
东厂主京城之內,西厂主京城之外,內行厂主监察厂卫,而锦衣卫就是干活的,可谓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