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用帕子拭手,闻言动作微顿。
那於佩珍的画像他看过了,確实绝色,遣返了实在可惜了。
朱由校问道:“可寻太医看过了”
“回皇爷的话,臣先前已命太医诊治过了,不是什么大碍,但女官们说红疹若损容貌,终究不合中宫之选。”
见不是什么天之类的病状,朱由校缓缓说道:“不合中宫之选,纳入宫中为嬪还是合適的。”
十四五岁,脸上长点青春痘,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见皇帝果然记掛著这秀女,魏朝感觉自己押宝成功了,赶忙说道:“秀女於佩珍已经离开储秀宫,在乾清西五所暂居,陛下若是想见,此番可从玄武门回宫。”
朱由校看向魏朝,说道:“哦你连路线,都帮朕规划好了”
扑通
魏朝当即知晓自己失言了,他当即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带著惶恐与恳切:
“奴婢该死!奴婢只是见陛下连日操劳国事,难得今日兴致稍舒,又念及於秀女之事—这才斗胆揣测圣意,想著若能顺路让陛下稍解烦忧,便是奴婢的福分。”
他顿了顿,喉头微动,继续道:“奴婢自幼侍奉皇爷,一颗心全系在陛下身上,绝无半分私念。若这安排臀越了规矩,奴婢甘愿领罚只求皇爷保重龙体,莫因琐事劳神。”
朱由校垂眸看著魏朝颤抖的肩背,忽然轻笑一声:“起来吧。”
他指尖摩著马鞭,语气意味深长,“你这奴才,心思倒是活络。”
魏朝不敢起身,只將腰弯得更低:“奴婢——奴婢只是愚忠。””
“愚忠”
皇帝抬脚轻踢了踢他的靴尖,冷声道:“真愚忠的人,可不会连玄武门的路线都算得这般准。”
见魏朝脸色煞白,朱由校终是摆摆手,“罢了,朕今日心情好,且记著你这份『忠心”。”
“摆驾西五所,朕那乳娘,如今似乎也在乾清西五所顺便看看她如何了。”
魏朝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小步跟上,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中衣。
他偷警一眼皇帝的背影,暗自庆幸赌对了圣意,却又隱隱后怕一一天威难测,下次再不敢这般明显了。
三声净鞭响起,黄门太监撕扯著喉咙喊道:
“摆驾乾清西五所”
御驾自西苑內教场摆驾,朝著乾清西五所而去。
朱由校端坐於御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