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诸臣的意思,也开拓了不少视野,当即轻敲御案三声。
咚咚咚在一旁侍奉的魏朝当即会意,喊道:“辽东之事之后再议,现今议西南土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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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命既下,朝堂之上关於西南土司的议论顿时显出几分冷清。
那些方才在辽东军务上爭得面红耳赤的朝臣们,此刻却大多默不语,只有几位曾在西南任职的流官出列陈词。
“水西安氏屡叛,当效万历平播州例,发大军剿灭!”
一位面容黔黑的官员声若洪钟,他曾在贵州为官,深知土司之患。
话音未落,另一位身著青袍的御史立即反驳:“不可!奢崇明尚未表態,若逼反永寧土司,云贵必乱!”
他手指微微发抖,显是想起当年杨应龙之乱的惨状,
殿角传来一声冷哼:“文臣空谈误国!”
眾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位年迈的武官拄而立:“当令黔国公沐昌祚节制诸军,先抚后剿!”
朱由校端坐御座,目光在群臣间流转。
这些爭论看似激烈,实则浮於表面。
他注意到大多数朝臣都保持著谨慎的沉默,那些平日里滔滔不绝的阁部重臣,此刻竟也少有建言。
少年天子心中瞭然。
这些位列朝堂的袞袞诸公,多是科举出身的清流,或是久居京师的勛贵,真正了解西南夷情的实在寥寥。
他们的建言,不是照搬旧例,就是空谈剿抚,实在难有真知灼见。
朱由校突然开口,清冷的声音在殿內迴荡:“西南土司之事,交由兵部部议,再呈九卿面议,
最后內阁审阅,送御前决策!”
这一道圣裁,既显天子乾纲独断,又暗含深意。
將复杂的地方事务交给专业官员详议,再经层层审议,既避免了朝堂上的空谈误事,又能集思广益。
方从哲闻言,立即躬身领命:“臣等遵旨!”
鎏金蟠龙柱间的薰香裊升起,在殿內投下变幻的光影。
朱由校知道,这套严密的议事流程,必將为西南之事梳理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略。
而此刻朝堂上的沉默,与其说是无计可施,不如说是明智的审慎。
朱由校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侍立一旁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魏朝立即会意,拖著长音高声宣道:“议一一京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