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有人因此小觑他们,必将付出血的代价。
他们是白杆兵,川中精锐,悍不畏死。
长矛如林,重盾如山,战车列阵,拒马森然。
他们沉默地列队在浑河渡口,像一道铁铸的堤坝,横亘在建奴铁骑的冲锋路线上。
他们的任务很明确。
接应贺世贤的骑兵,吸引建奴主力,为奇袭分水坝的友军争取时间。
但所有人都清楚,这几乎等同于送死。
贺世贤等人虽冒险深入敌后,终究是骑兵,尚有突围的可能。
而周敦吉与秦邦屏,却要直面建奴主力的冲击,寸步不退。
战车可以阻挡骑兵冲锋,重盾可以抵御箭雨,拒马可以迟滞攻势。
但若建奴推上火炮呢
血肉之躯,终究难挡炮火。
可他们没有选择。
“列阵!”
周敦吉的声音在雨后的冷风中格外清晰。
白杆兵们沉默地握紧了手中的长矛,目光坚毅。
他们知道,此战凶险,九死一生。
但他们更知道,此战若败,沈阳必陷。
所以,他们站在这里,以血肉为墙,以性命为盾。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绝不后退半步。
另外一边。
建奴大营之中,夜色如墨。
“咚咚咚——”
急促的战鼓声骤然撕裂雨夜的寂静,如同闷雷般在两蓝旗营地间回荡。
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从睡梦中惊醒,一把掀开貂皮大氅,铜铃般的虎目中闪过一丝厉色。
帐外亲兵早已跪伏在地:“主子,明军夜袭!”
与此同时,镶蓝旗大帐内,阿敏正披甲而起。
这位以骁勇著称的旗主冷笑一声:“熊蛮子终于敢出城了”
他抓起佩刀,在亲卫的侍候之下,穿戴了甲胄,便迅速朝着中军大帐而去。
片刻之后。
中军大帐内,松明火把将帐内照得亮如白昼。
莽古尔泰高踞虎皮交椅,阿敏按刀立于右侧。
帐外脚步声纷至沓来,两蓝旗的固山额真、梅勒额真等将领鱼贯而入。
这些身经百战的将领虽被深夜惊醒,却个个甲胄齐整,眼中不见半分睡意。
这里就得说明一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