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剑星立刻单膝跪地,抱拳过顶:“请佥事示下!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声音铿锵,却暗自攥紧了袖中的拳头。
在这锦衣卫衙门里,越是漂亮的场面话,背后往往藏着越凶险的差事。
李若星闻言,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手指轻轻摩挲着案上的青茶盏:“很好!”
他忽然压低声音,身子微微前倾:“龙虎山的张天师此刻就在北京城。”
说着从案几暗格中取出一迭文书,啪的一声甩在桌上。
“这些,是天师府这些年侵占民田的契书。”
他枯瘦的手指划过文书,又翻开另一本账册。
“这些,是他们为江南官员牵线搭桥的往来账目。”
最后抽出一封密函,冷笑道:“至于这个.是张应京收受盐商贿赂的铁证。”
他深深的看了卢剑星一眼,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天师府出了这样的事情,需要彻查,须有要人负责,你去将张显庸之子张应京抓到诏狱去。”
卢剑星瞳孔微缩。
龙虎山的张天师
那可是正一道的掌教,在朝野间门生故旧遍布的大人物。
他一个区区百户去抓拿天师之子这差事分明是个烫手山芋。
“怎么”
李若星眯起眼睛,茶盏在案上重重一顿。
“卢百户莫非有什么难处“
卢剑星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他分明看见李若星眼中闪过的寒光,这哪里是询问,分明是试探。
拒绝这等差事,怕是不用等天师府报复,眼前这位佥事大人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属下.遵命!”
他单膝跪地抱拳,声音铿锵有力,却暗自咬了咬牙。
“记住,要‘恭恭敬敬’地把人‘请’来。”
“属下记住了。”
卢剑星怀揣着厚厚一迭罪证文书,步履沉重地迈出锦衣卫衙门。
渐上天穹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却驱不散心头阴霾。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绣春刀,刀鞘冰冷的触感让他稍稍定了定神。
“大哥,怎么愁眉不展的”
沈炼快步跟上,飞鱼服的衣摆随风翻飞。
“莫非这差事有什么蹊跷”
卢剑星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