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冒矢石,摧锋陷阵。当赐:
贺世贤加授都督同知
尤世功加授右都督
各荫一子锦衣卫百户
各赏银三百两、蟒衣一袭
三、反正副将刘兴祚
临阵反正,手刃渠魁。当赐:
升授辽东副总兵
所部别立为忠义营
赏银一千两,庄田二百顷
……”
再往下看,是各级将官的封赏:周敦吉从游击升授参将,秦邦屏从都司佥书升授游击将军,特加“忠勇将军”号;就连那些冲锋陷阵的千总、把总,也各有升赏,或晋阶,或赏银,条理分明。
最让他欣慰的是,奏表末尾特意提到:“所部伤亡军士,每名给银十两,其家免赋三年。”
“还算周全。”
朱由校低声自语。
他知道,一场胜仗背后,是无数士兵的鲜血。
给生者封赏易,给死者抚恤难。
内阁能想到这一层,倒也不负所托。
不过,要说朱由校完全满意,那是没有的了。
就如刘兴祚的封赏,朱由校就是不满意的。
单看这些赏赐,其实已远超寻常武将的擢升。
从建奴的降将一跃成为大明副总兵,还有实打实的银子和田地,按常理说已是厚待。
可朱由校却觉得,这远远配不上刘兴祚立下的功劳。
毕竟作为沈阳大捷的大功臣,论功的时候居然只排到第三
他手指在“副总兵”三个字上重重一点,目光变得深邃。
刘兴祚不是寻常的立功将士,他是从后金阵营里杀出来的“反正者”,而且是在激战正酣时倒戈,亲手斩杀了努尔哈赤的亲儿子,这等冲击力,远比一场胜仗的杀伤更具战略意义。
“方爱卿,孙爱卿。”
朱由校抬眼看向两位阁老,语气陡然加重。
“刘兴祚的封赏,差了一点。”
方从哲愣了一下,躬身问道:“陛下觉得何处不妥按军功簿核算,副总兵已是越级提拔,赏银与庄田也已比照一等功加倍了。”
“你们只算了他的战功,却没算他的‘示警之功’。”
“此人原是努尔哈赤麾下,却能弃暗投明,这本身就是给那些依附建奴的汉人树了个榜样。你们想过没有,建奴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