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便衣按住了,差点没脱出身来……”
另一封更短,只有寥寥数字:“粮饷足,士气高,弟兄们都说,犯不着提着脑袋干这买卖……”
黄台吉盯着那行字,喉结滚动了一下。
对于之前辽东的情况,他可是很清楚的。
早年的明军,日子过得连叫子都不如。
冬天穿不上衣,顿顿喝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军饷被将官克扣,家里的婆娘孩子饿得直哭。
那时大金的密使只要扔过去两袋粮食、十两银子,就能买通一个百户,连城门的钥匙都能偷出来。
可天启皇帝登基后,派来的巡抚硬是带着粮饷,把积压了三年的粮饷全补上了,逢年过节还往营里送肉、送酒。
上个月探马混进沈阳,说城里的士兵顿顿能吃上干饭,有的还能领到新鞋、新甲。
“没人天生想做奴才啊……”
黄台吉低声自语,想起萨尔浒大战时的光景。
那时的大金,靠着内应送来的明军布防图,以及各方行军情报,在山林里设伏,把几路明军耍得团团转,才有了“管他几路来,我自一路去”的底气。
可现在,沈阳城像个被捂严实的铁罐子,外面的人摸不清里面的虚实,里面的人也懒得朝外看。
他连那里的守军换了哪支部队、添了几门火炮都不知道。
没有情报,没有内应,这仗该怎么打
那句曾让金兵引以为傲的“我自一路去”,此刻听来,竟像句荒唐的笑话。
“再派两队探骑。”
他对亲卫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既然商贾、内应都靠不住,那只能靠自己了。
“让他们混进逃难的流民里,务必摸到城墙根下。”
“嗻!”
亲卫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光影。
烦闷加燥热,黄台吉只得用井水擦了把脸,让自己冷静冷静。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帐帘外传来亲卫急促的脚步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禀报:“启禀主子爷,正蓝旗的三贝勒爷到了,说要见您。”
“莽古尔泰”
黄台吉眉头瞬间拧起。
按探马传回的消息,莽古尔泰在十方寺堡损兵折将,正蓝旗的甲兵折了近三成,连带着镶蓝旗的牛录都被打残了,原以为这蠢货会在草原上躲些时日,不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