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翻了赫图阿拉不成
就在李延庚思绪万千的时候,车外的一个声音传来。
“小爷,赫图阿拉快到了。”
车旁的亲信压低声音提醒,指尖指向远方。
李延庚猛地掀开马车帘,朝着亲信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地平线上,一道灰黑色的轮廓正缓缓清晰起来。
那便是赫图阿拉,建奴的龙兴之地,满语里“横岗”的意思。
远远望去,城池像一头匍匐在山岗上的巨兽,东西走向的横岗将城郭托在半空,西侧的烟囱山如巨兽的脊梁,东侧的苏子河似一条银链,三面环水的地势让整座城透着一股一夫当关的森严。
“呵,建奴的老巢,倒还真像模像样。”
随着马车碾过最后一片开阔地,外城的轮廓愈发清晰。
周长约十里的城墙像一条土黄色的巨蟒,沿着山岗的走势蜿蜒起伏,两侧垒着青灰色的条石,中间填满夯实的黄土,夯土层里露出的硬木椽头像巨兽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九门……”
李延庚数着城墙上的垛口,低声念叨。
南面三门、北面三门、东面二门,唯独西侧只有一道窄门,紧紧卡在烟囱山与城墙的缝隙里,显然是扼守要道的设计。
守城的建奴士兵穿着黑色铠甲,像钉在城墙上的钉子,手里的弓箭斜指天空,目光警惕地扫过他们这支队伍。
马车刚过吊桥,李延庚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牲畜粪便味。
外城里竟是个巨大的集市,满汉百姓混杂着往来。
穿过外城的集市,内城的轮廓在烟霭中浮现。
周长约五里的城墙比外城更高,高的地方足有十丈,矮的也有三丈,石砌的基础深入地下,夯土层里横铺的硬杂木椽木像肋骨般撑着墙体,这便是建奴引以为傲的“垒壁夯土布椽接筑法”,据说能抵挡住火炮的轰击。
内城只开东门、南门、北门,西侧没有城门,陡峭的天然峭壁直上直下,却比任何城墙都更难逾越。
城墙上的垛口密密麻麻,每隔十步就有一个瞭望台,上面的金兵披着蓝色的披风,想来是镶蓝旗的兵卒。
马车在南门停下,守城的甲士用生硬的通古斯语喝问:“什么人”
护送的把总连忙上前,递上通关的令牌:“抚顺李永芳大人的公子,李延庚,奉王汗令,来赫图阿拉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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