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们则朝着混乱处齐射,箭矢如蝗,又一批乱兵应声倒下。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乱军连寨墙的边都没摸到,便已尸横遍野,损失惨重。
旷野上的人流渐渐稀疏,最初的狂热被死亡的恐惧取代,不少人扔下武器,转身就往回逃。
战场的溃败往往始于一瞬的崩溃。
后面的乱军还在被裹挟着往前冲,前排的人却早已被火炮与铅弹吓破了胆,转身就往回逃。
领头的几个贼首挥舞着刀枪嘶吼怒骂,甚至砍倒了几个逃兵,可在求生的本能面前,一切威吓都成了徒劳。
密密麻麻的人群像被捅翻的蜂巢,前拥后挤,哭喊声、咒骂声混杂在一起,原本就松散的阵型瞬间成了一锅乱粥。
寨墙上的袁可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锐利的弧度。
出兵的时机到了!
“杨总兵。”
袁可立转头看向身侧的山东总兵杨肇基。
“随我掩杀上前!”
杨肇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抱拳应道:“末将领命!”
此刻冲出寨门,哪里是在杀人
分明是去收割军功!
那些溃散的乱军,在明军眼里与待宰的羔羊无异。
“吱呀”
沉重的寨门被缓缓拉开,露出后面严阵以待的明军。
山东巡抚标营的三千精锐与山东总兵所部的五千兵马,如两把出鞘的利刃,瞬间从寨中杀了出来。
杨肇基一马当先,率领右翼兵马如狂风般卷入贼军侧翼。
他手中长枪舞动如龙,枪尖所过之处,红巾纷飞,乱兵惨叫着倒下,硬生生在混乱的人群中撕开一道口子。
袁可立则亲率中路兵马直冲敌阵。
虽已甲之年,他却丝毫不见疲态,手中长刀劈砍格挡,动作干脆利落,身后的亲兵紧随其后,组成一道钢铁洪流,所过之处,乱军纷纷溃散。
那些乱军本就被火炮吓破了胆,此刻见明军杀出城来,更是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分抵抗的念头
一个个只顾着转身往后逃,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
可他们没料到,后路早已被截断。
袁可立早已安排好的京营步卒,此刻正沿着旷野两侧的高地推进,如两道铁墙般堵住了乱军的退路。
前有追兵,后有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