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故而熊廷弼能以疑兵惑我。
可此处是平原,一马平川,别说三千人,便是一万人,也藏不住踪迹。”
他抬手指向远方的抚顺城,继续说道:“明军在城头登高望远,只需一眼便能看清我军虚实。
留下几千人,非但迷惑不了他们,反而会被明军看出咱们主力回撤,定会派兵出城围剿。
那几千人孤立无援,迟早被明军吞掉,白白折损兵力。”
扈尔汉闻言恍然大悟,连忙躬身道:“大汗英明!奴才思虑不周,险些误了大事!”
努尔哈赤摇了摇头,没有怪罪扈尔汉。
他当即说道:“无需多言,即刻回军!”
语罢,努尔哈赤不再耽搁,马鞭一扬,率先朝着红河谷方向疾驰而去。
两万多八旗大军如同黑色的洪流,瞬间调转方向,旌旗反向展开,马蹄踏过积雪,扬起漫天雪雾,原本朝着抚顺推进的队伍,此刻尽数朝着红河谷回撤。
这支风风火火赶到抚顺城外十五里的大军,连营寨都没来得及搭建,便又匆匆回转,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却在雪原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马蹄印记。
而在不远处的雪坡后,两名明军斥候正趴在厚厚的积雪中,屏住呼吸,透过树枝的缝隙紧紧盯着建奴大军的动向。
他们身上裹着与雪地同色的白布,连马匹都用白布遮盖,几乎与雪原融为一体。
“快看!建奴撤军了!”
一名斥候压低声音,眼中满是震惊。
“他们没攻抚顺,反而往红河谷方向去了!”
另一名斥候立刻掏出怀中的羊皮纸,用炭笔快速记录下建奴大军的动向、人数与回撤方向,一边写一边急促地说:
“快!你立刻回抚顺禀报陈帅,就说努尔哈赤主力放弃攻抚顺,回军红河谷了!我在此处继续监视,以防他们耍诈!”
“好!”
那名斥候将羊皮纸塞进怀中,小心翼翼地牵过马匹,翻身上马后,压低身子,沿着雪坡下的隐蔽小道,朝着抚顺城疾驰而去。
马蹄踏雪的声音被寒风掩盖,很快便消失在雪原深处。
抚顺城楼上,陈策正盯着远处的建奴大营,心中满是疑虑。
努尔哈赤大军压境,却迟迟不攻,实在反常。
就在这时,斥候策马奔至城下,高声喊道:“总镇!紧急军情!建奴主力已撤离,正回军红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