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荒地,给流民发农具、送麦种,在城外建了“安流村”,让无家可归的人有了遮风挡雨的住处。
又查核军户名册,把被将领私吞的上万亩军田重新分给军户,还请了老农教大家改良耕种技术。
遇上生病的军户或百姓,他让人在城里设了“惠民药局”,免费施药问诊。
短短一年光景,辽阳的流民少了,破产的军户几乎见不到了,连街头的乞丐都少了。
大家伙手里有了钱,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只是这些在刀口舔血的军卒汉子,有许多是孤身一人在辽东戍边,没家眷帮着管钱。
酒肉上的费其实有限,一斤酱肉、一壶烧刀子,撑死了也不了半两银子。
手里突然多了闲钱,就要找着地方。
可城里偏偏有个地方,能把这些糙汉的钱像抽水似的榨干,那便是城南的“满春楼”。
这满春楼可不是普通的酒肆。
朱红的大门上挂着鎏金匾额。
门口的龟奴穿着绸缎小袄,见着穿军卒号服的人就笑着往里面引:
“军爷里面请,新来了江南的姑娘,唱曲儿可好听了!”
楼里分了三层:
一楼是酒肆,桌桌都坐满了人,军卒们光着膀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嘴里嚷嚷着战场上的趣事,唾沫星子溅得满桌都是。
二楼是烟柳之地,丝竹声从雕窗里飘出来,穿绿袄的丫鬟端着茶盘穿梭在回廊,偶尔能看见描眉画眼的女子倚在窗边,对着楼下的军卒抛个媚眼,引得汉子们一阵哄笑。
最隐蔽的是后院的偏房,里面摆着几张赌桌,骰子落在瓷碗里的“哗啦啦”声隔着墙都能听见。
几个军卒围着赌桌,脸涨得通红:
有人赢了银子就往怀里塞,笑得后槽牙都收不住。
有人输光了就拍着桌子骂娘。
龟奴在旁边笑着劝:
“军爷别急,小的再赊您十两银子,说不定下把就赢回来了!”
来来往往的人把满春楼的门槛都快踏破了。
有刚领了赏钱来寻快活的军卒,有做买卖赚了钱的商贩,甚至还有些小吏偷偷摸摸来赌两把。
这般热闹,让人完全忘了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建奴的铁骑还在奉集堡外扬鞭,辽阳城里的人连睡觉都要竖着耳朵听城外的动静。
只能说,这些刀山火海中闯的兵卒,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