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侯爷。”一旁娴雅的女子应了一声。
她是顾执修的妾室,一向对他唯命是从。
这些年来,她自打进入了侯府,上头就没有人管着自己。
公主虽然是正室,可是她不乐意住侯府,一向都是住在公主府。
早些年的时候,公主还会时不时地回去侯府小住一段时日,应该也是为了和侯爷联络感情。
但侯爷和她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也只是遵循初一十五去正房的原则,久而久之,公主便也没那么上心了,后来有了顾景,干脆常住公主府了。
而她,哪怕只是个侧夫人,在没有当家主母的侯府,等同于拥有了掌管中馈的权柄。
她一向是聪慧过人,知晓她这个自负又霸烈的表哥喜欢怎样的女子。
哪怕十几年过去了,她还是一直维持着温柔、善解人意的性子,纵然顾执修再怎么暴怒,她都能将他安抚住。
对于他亲自拍板的事情,哪怕心里面在疯狂的咆哮,她也从来不会当面质问他。
就比如此时,她心里呕血,很是不乐意给疆洲送东西。
既然是顾执修亲自吩咐,送的东西自然不能敷衍了事,也不可能从中做文章。
这才是她肉疼的根本原因。
“嗯,雅婷,你一向知情趣,懂分寸,本候希望你能一直如此。”顾执修见她垂首,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柔软,但放在身侧的双手却拳头紧握,抿唇又说。
听着他三分敲打七分警告的话,崔雅婷心底一寒,面上却柔顺地说:“侯爷放心,此事妾身必定亲力亲为。”
顾执修定定地看了她几眼,而后唇角一勾,眼底便溢出了层层叠叠的笑意,整个人看着也柔和了几分。
“你办事,本候一向放心。”丢下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
崔雅婷便继续维持着福身的姿势,恭敬地道:“恭送侯爷——”
等到顾执修人已经离开多时,旁边的嬷嬷心疼地跑过去搀扶着她说:“我的好小姐哟,您为何如此实心眼啊!”
崔雅婷借着婆婆的力道起身,走了几步便感觉到膝盖酸痛,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痛楚,抿唇随意地说:“无妨,都习惯了,嬷嬷不要为我难过。”
“若是夫人在天有灵,知晓您这些年一直……她肯定会心疼死!”嬷嬷擦了擦眼角,没好气地说:“侯爷冷着大公子这么多年,怎的突然就想要给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