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生半天没有表情变化,程司又主动打破沉默:“你来买书?”
“嗯。”听起来不太高兴。
又冷场须臾。
男生压根没什么害羞意识,开门见山问:“你,和陈嘉骜在交往吗?”
怎么会突然提到陈嘉骜?
黎静颖疑惑地摇摇头。
“没有吗?”
“没有。”
程司见她一头雾水,但神色温和,敌意不明显,松了口气,话也多起来:“那可能是我搞错了,因为刚开学的时候发生一些事,后来不是又看到你的视频嘛,我弄错了,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了……”
他看过视频,后面絮絮叨叨又说了些什么她已经没注意听。
“……所以你现在是和祁寒在交往?”这个问句的语气似乎不像先前那么紧张了。
她咽了咽喉咙,感觉追不上他跳跃的思路:“没有,你可不是看了澄清的视频吗?”
“我看了两个视频,还有第三个?隔间也有视频?”
血压好像在没有止境地急速下降。
从对方的瞳孔里,她看见面目模糊的自己。
这个场景真实地存在吗?她好像从身体里离开了,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孤独又无助的自己,和他面对面做不出反应。就一臂远的距离。
耳畔响起嗡的一声,又把她给撞回了身体里。
然后才逐渐有了知觉,手在桌面下掐得很痛。
她深呼吸使自己镇定:“没有第三个,你看视频的时候不听他们说话吗?”
男生依然那副愉悦欢脱的语调:“我、我稍微听了一点,但因为是周测时间,音量没敢开太大。”
“……”
“你看起来状态挺好的,脸也没事了。”他看起来发自内心地替她高兴。
“……”
“我觉得我欠你一个道歉。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等到高考过后再恢复联系,你刚受伤的时候我突然莫名地被期待担负起某种责任,让我一下子有点慌,现在那些事我觉得我有能力解决了。”很长的句子,理解起来有点难,但看得出他自以为非常真诚地表达了内心。
他说的“高考过后”应该是指他自己高考过后,而不是她高考过后,一贯如此,只为自己打算,连由他发出的邀请,对方都要按他的事件表接受。
桌下的手终于松开,掌心全是指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