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哥呢”
“他说出去走走。”
秦杉时“哦”了一声,接过唐晋原递来的肉夹饃啃了一口,“小草家的”
“这都吃得出来”唐晋原乐了,“我觉得这条街的都大差不差,不过他家的確实更香一点。说来也奇怪,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这么喜欢吃一家店。”
“有吗”
“刚开业的时候,你一周能去五次。”他张开手晃了晃,表示非常夸张。
秦杉时垂下眼眸。
第一次是在他从欧洲回来之后,长安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在那里看到母亲鲜活的面容时,站在原地许久没动,愣了好半晌。
前世那些灰色的、模糊的记忆,忽然有了色彩。
在田地里耕种,上缴粮食饿著肚子,大饥荒,人相食,母亲枯瘦的手臂……秦杉时在回忆里往前走,走进店里,要了一份肉夹饃,一份汤。
女人端著汤过来,坐在了他对面。
秦杉时看著她。
他嘴唇哆嗦了两下,低下头,吃起了饭。
男人喊了好几声,没有妻子的回应,疑惑地出来看看,见她坐在那里盯著客人,纳闷道,“你搁这干啥”
“没什么,没什么。”她擦了下眼泪,起身继续忙活,只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心安定下来,再看一眼。
秦杉时总是去,但不会同她说其他的话,吃完付了钱就离开,有时候和唐晋原一起去,有时候会带著其他人,齐鲁跟老板娘嘮嗑,问她,你家店为什么叫小草啊
她说,我有个孩子叫小草,为了想念他。
齐鲁以为想念是因为孩子过世了,连忙道歉。她说不是,那孩子活得很好,我很高兴,只是不在我身边。
他好好的,娘就安心了。
秦杉时的模样再不会改变,而她在老去,直至死亡。
“怎么忽然想起来去那里买饃了”
“路过。”
他话音刚落,燕霽初和齐鲁跨过门槛进了屋,洛之豫疑惑道,“点点呢哄好了”
“晚晚和闽儿过去了,没我俩啥事了。”燕霽初坐在榻上蹺著腿,“我以为她不会意识到了,这么多天过去了,她竟然反应过来了。”
秦杉时就纳闷了,“你们都知道她是什么出身,迟钟还按照往常那般杀尽土匪,怎么就把她抱回来了不怕以后这孩子记仇吗”
“黔儿说,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