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不但想要拔他的舌头,竟然还惦记着要吃他的兔子,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热气氤氲的浴室里,浑身不着寸缕的许砚浓,怔怔的站在浴镜前发呆。
这具身子,瘦骨嶙峋,身上除了三两骨头,便只余这一身冷白色的皮子,活脱脱一副难民模样儿。
没有人知道,上辈子的她,五岁往后就再也没有这一身好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加注在她身上的是从里到外的伤痕。
无一处完好,无一处不痛。
此生身体完好,一颗心却始终千疮百孔。
洗漱好,许砚浓出来的时候,头发已是半干的状态,姜嬷嬷瞧着她白净乖巧的模样,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表少爷,瞧瞧弟弟是不是很厉害啊,可以自己洗澡吹头发,不用小云姐姐她们帮忙也能独立完成,咱们以后也试着自己洗澡好不好?”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许砚浓的独立在姜嬷嬷意料之中。
可姜嬷嬷对慕容尧的激励,却有些出乎许砚浓的意料,转念她又记起上辈子的慕容尧才十几岁就要跟着他爹慕容毅上战场了,姜嬷嬷定然是惦着这点,才要他早早自强自立起来。
不然上了战场的慕容尧,日后便是狼群中的一只小羔羊,只能任人屠宰。
熄了灯,许砚浓躺在大床里侧,拍了拍慕容尧软绵绵的小肚子,哄道:“快睡吧!”
慕容尧咕哝道:“小夏姐姐要给我唱儿歌我才睡得着...”
许砚浓:“......”
她娘不折磨她,她就能睡得着。
行吧,看在这小子日后要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的份上,她就牺牲一回吧!
慕容尧惴惴不安的想爹娘,想给他唱歌的小夏姐姐,想二姨母,想姜嬷嬷...
想的心酸无比,又要掉金豆时,耳边却突然传来轻柔的童歌:“小白兔,白白...爱吃萝卜爱吃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慕容尧:“......”
小手指头揪着薄被,他糯糯的开口道:“你唱错了,是白又白。”
许砚浓的童年无一不是恶毒的梁诗雨和各种戒具的折磨,大脑里硕果仅存的几首儿歌,也全都是她道听途说,从街边小孩儿那里盗版来的。
她困极了,也不计较到底谁的儿歌才是正宗,便从善如流的顺着慕容尧:“小白兔,白又白...爱吃萝卜...”
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