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红了眼眶,背过身子偷偷抹泪。
许观山嫌弃的‘唉’了一声,“孩子死里逃生,大喜事你哭什么啊!不嫌晦气!”
他大手一挥,将林若绾推到边儿上去,自己一屁股坐到了许砚浓跟前,“头还疼不疼啊?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许砚浓摇摇头,嗓音嘶哑的活像是上辈子刚被梁诗雨灌了强酸药物似的:“儿子没事,让爹担心了。”
她这么一说,饶是心大如许观山的大老爷们儿也不由得双眼眸酸涩,他抖着手摸了摸许砚浓已经恢复了正常温度,却明显瘦了一圈儿的小脸儿,又是心疼又是责备:“你还知道让爹担心啊?那夜那么大风雨,你母亲一个成年人,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孩子担忧,用得着你去送什么雨伞?”
瞪了一眼身后的下人们,嗓门因为气愤抬得更高了:“难不成这一家子的下人都是死的啊?!”
林若绾不满的蹙着眉头,忧心道:“孩子刚醒,休息要紧,你就不要再大喊大叫的吓他、吵他了。”
近来家里的事,搅得许观山焦头烂额,没日没夜的操劳,明明还不到不惑之年,头顶却早早地生了几根白发,他站起身,冷哼了一声,“你们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嘴里不停地在发着牢骚,许砚浓醒了,许观山却是已然放了大半的心,也终于能睡一个安生觉了。
许观山走了,林若绾也哄着慕容尧跟姜嬷嬷回屋睡会儿。
慕容尧却嘟哝着:“不行,万一我一个瞧不见,弟弟也和小兔子一样,回天上去了怎么办?”
明明很少再提起惨死的小兔子,许砚浓还以为小孩子没有长性,早就忘了它,却原来他只是嘴上不说,一切看重的东西,在意的东西,都好好的被珍而重之的搁在心底最深处。
她扯扯嘴角道:“我又不是从天上来的,可去不到那里。”
上辈子她阳奉阴违成就了一介奸商,今生她诓骗父母,眼瞅着自己将将出生的弟弟被卖给人牙子,却从未施以援手。
这般不善不孝的她,有什么资格上天堂?
两个孩子说起话来,活像是在对暗号,林若绾头疼的听他俩说了半晌,愣是没明白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就苦笑着拽起慕容尧,强令他回屋睡觉。
“你若是不乖乖听话,我可让你爹娘把你接回去了啊!”
慕容家向来冷清,慕容尧自己待在那个家里,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最怕的威胁莫过于说要将他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