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青紫?
许砚浓思来想去,都没记起她耳后的青紫色是在哪里染上去的。
“不小心...噌得吧!”
她心不在焉的敷衍着,咬着牙继续背着慕容尧,一步步艰难前行。
走了不知多远,路上竟然多出来好些奇形怪状的水坑,还慢慢的变成了双层,许砚浓眯着眼摇摇头,努力的想要自己清醒一些。
眩晕的痛苦还没消,身上的冷汗就直往外冒,四肢也紧跟其后,麻木僵直的活像是舞台剧上的牵线木偶,很快都要打不了弯儿了。
不对劲,这不是脱力也不是发烧的感觉。
头晕目眩、四肢僵硬...这感觉分明是中毒了!
“小傻子...你听我说。”
来不及分心去想她究竟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又是中的什么品种的毒,一心只惦念着让慕容尧安全无恙的回到许家。
“接下来的路,你熟不熟悉?如果...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的话,能不能...”
口里火烧火燎的疼着,唾液好似凭空消失不见,嗓子也火辣辣的刺痛着:“...能不能回得去?”
慕容尧呆了一呆:“弟弟,你怎么了?”
他虽然娇气爱哭,却并不迟钝,不过眨眼间他就敏感的察觉到,许砚浓身上灼热的高温与步履的蹒跚。
“弟弟!你快放我下来,我、我现下有力气了,你放我下来,我背你回去!”
他不动不闹还好,这么一挣动,许砚浓的痛苦更是成倍的增长,不但要用尽全力的向前走,还要勉力维持慕容尧不会掉下去。
许砚浓气的狠狠地捏了慕容尧柔软的屁股肉一把,并咬牙切齿的冷声威胁他道:“你...你他娘再乱动,我就...将你丢河里喂鱼!”
这么远的路,这么黑的天,她能送他多远,就送多远吧。
“不、不要!我不要你背了,你快放我下来啊弟弟!我求求你,你放我下来吧!”
震天的哭声中,许砚浓眼前越发晦暗不明,她明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还是咬牙坚持着,尽自己所能的让这小子多一丝丝生还的希望。
“小傻子...”她吞了一口唾沫:“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别去我坟前哭?”
那样她岂不是在地下也睡不安生?
慕容尧趴在她背上,无声的泪水灼伤了她的后背,她轻叹一声:“你这么笨,日后可怎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