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乡下被梁诗雨‘教养’了那么些年,可那些‘教养’却不包含文化、礼仪。
初来乍到的她,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穷酸与拘谨,蹑手蹑脚的走路,带着方言口音的话语,不懂餐桌礼仪,听不懂旁人的玩笑话...
也曾一口喝下那杯酸涩的漱口杯,以至于被人当做了她一辈子的污点、笑柄。
生意场上与许家敌对的那些人,更是时时将这事在大庭广众下拎出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恨不得广而告之给大上海的每一个人。
那个时候,她多想有一个人能站出来为她解围。
可惜,没有。
食不知味的吃完了午饭,慕容尧就跳下椅子,跑过来拽她一起出去堆雪人。
许砚浓道:“用你灌浆的脑袋好好想想,这里是上海。”
慕容尧不解:“上海怎么了?大上海不让堆雪人?”
许砚浓:“......”
上海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冬天即便有降雪,也注定了寿命短暂,活不到成‘人’的那一刻,可这些话,却不该出自她这么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口中。
“为什么?”慕容尧犹在追问。
林若绾、姜嬷嬷和其他下人都在瞧着许砚浓,等着她的解释,她眼珠儿灵活的转了一圈儿,咕哝了一句:“雪落在地上就化了,你什么时候在大上海见过积雪?”
她话音落下,林若绾明显的有些失望。
许砚浓明知林若绾的想法,她定然觉得自己虽然聪慧,却也聪慧的有限吧?
面对着两个‘小文盲’,林若绾不得不将两个孩子拉过来,认认真真的为他们讲解了一番,讲到最后,许砚浓已然昏昏欲睡。
林若绾点着她的脑袋,将她点精神了,“你们俩这样下去可不成样子,等过了年节,请先生的事,必要先排到日程上来。”
说到年节,慕容尧顿时来了精神:“二姨母,我们与二姨父吵了架,二姨父是不是就不会允许我们再去庙会上玩儿了?”
林若绾喷笑道:“哪里要他允许?你以为庙会是他许观山开的不成?”
说起庙会,那可不只是小孩子的专利,许砚浓也很想去逛逛。
这些年,老百姓们日子过得不太平,做小生意的都少了很多,可供买卖的东西品类更是少之又少。
想要痛痛快快的玩耍,想要去看看那些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的小商品,不管自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