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俩相视一笑,互相在心里鄙视的问候了对方祖宗一遍。
堂上祭拜祖宗的蜡烛,忽悠悠的颤了一下。
“堂叔,今天怎么不见芷宜妹妹?”
她不问还好,一问许朝海和他那位太太脸上的笑都没了。
跟在许朝海身后的姑娘甜笑道:“堂弟还不知道吧,芷宜妹妹亲娘死了,正在孝期,新年未免将晦气带给亲人,就没让妹妹出门。”
她这么一说,许砚浓脸上的笑也立时没了。
幽幽的目光落在那位丝毫不见愧疚的大太太脸上,许芷宜的母亲虽然骄横无理,但也罪不至死吧?
林若绾走过来拉了她的小手,轻轻的在她耳边劝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伤心?
许砚浓眸光扫过坐在桌上吃吃喝喝的梁诗雨,这些害死人的罪魁祸首都没有伤心,她有什么可伤心的?
吃饭的间隙,许朝海没说几句话,就开始没完没了的恭维许观山,将本就自我感觉良好的许观山捧的更加高高在上。
许向云没怎么说话,几次投向许朝海的目光,都满含鄙视嘲弄。
林若绾不好在饭桌上管教别家的男人,但是自家男人,她自问还是能出言说上一说的:“老爷,家宴上,咱们就不谈公事了吧?”
她这么一提醒,许观山才注意到许向云小夫妻俩脸色不太好看。
猛然记起来,许向云好些店铺在年终时被几名日本浪人给打砸了好几间,损失不小呢!
他干笑一声,附和林若绾道:“太太说得对,昨天已经成了去年的旧事,新一年咱们自然该一切向前看才是。”
许朝海大笑道:“就是啊向云,咱们大哥都成了副会长了,咱们兄弟来年想做什么生意,想包什么项目——”
说了半截的话,突然被许砚浓笑着打断:“母亲,你看小堂叔又犯错了,快罚他!”
明摆着的小人做派,用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后,这么一个势利眼的家人,与他交好除了供他吸血外,再没什么用处,要来何用?
本想逼着许观山表个态,却被打断了的许朝海一脸怒色,想要对许砚浓发作吧,这还是个孩子。
他有什么不满,都只能咽进自己肚子里去。
林若绾笑着应道:“砚浓说的是,小叔还不快快自罚一杯?”
许朝海神情恹恹,百无聊赖的端起杯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