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当家人,确实是没了,也确实是死在了那群山匪手里。
不过,她刚得了一个重要讯息,那就是李老板有一个很能吃喝嫖赌的儿子。
听说他这些年在戏班子里,瞧上了一个名角儿,家里的太太和姨太太什么的是都顾不上了,接连几日给那戏子包场,送脂粉头面的,花的钱海了去了。
许砚浓虽然不知道这些前花下来,具体数额是多少,但是也大体知道包场加上那些定制的头面,可都价钱不菲。
她冷笑道:“这倒是好玩啊!”
老子为了一车值不得几个钱的粮食拼了老命,儿子却在外面一掷千金的包养戏子。
这他娘的不是扯淡吗?
“有欠债吗?”
手下道:“欠的多了,将李家上上下下拆零散了卖,也不够赔上一半欠款的。”
许砚浓笑了笑,“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李家的债主可也做着镖行的生意。”
手下听了双眼一亮,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
理顺了这千头万绪,事情也就好办了。
她开了车门,走下来站到了人群中。
她生的漂亮,穿着一身齐整的衬衣西裤,脚下踩着一双白净的皮鞋,长发掖在耳后,露出了一张白生生的漂亮脸蛋儿。
李家太太愣了愣,她不认得许砚浓是谁,只看她长得这么漂亮白净,还以为是阿玄的相好姘头,便嫌恶的瞥了她一眼,张嘴又要接着哭闹。
冷不防的却瞧见许砚浓伸手在后腰里取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李家太太凝神一瞧,竟然是一把手枪!
她将将看清楚那家伙事,就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漂亮的‘兔儿爷’,竟然朝天放了一枪。
闹腾的沸沸扬扬的滚水锅里,顿时像是扔下了一块儿冰凌,安静的再没人敢冒泡儿。
那李太太看她往天上打冷枪,就知道这是个心慈手软,装腔作势的,张嘴就又要接着闹。
许砚浓一把将她的旗袍后脖领子薅了,拎小鸡崽儿似的拎到人前,往地上一丢,手里的枪口已然顶在了她太阳穴上。
李太太登时就被吓尿了,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叫嚷着骂许砚浓草菅人命。
跟着她一道来的李家人也炸了窝的马蜂似的,撸袖子想和许砚浓动手。
许砚浓朝着阿玄使了个眼色,阿玄下一瞬便带着一帮人,全都将李家人一手一个的给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