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心抛下年迈的祖母,舍近求远的将她一路带去外省,如何不知与祖母一别,怕是今生再无相见。
可他还是那么做了。
祖母待他一如亲孙,他下辈子结草衔环也难报慈恩,他非但没有还报祖母一二,竟然还忘恩负义的为了这个女人,将孤苦无依的祖母抛下,只求她能多看自己一眼。
这些年,他求仁得仁,许砚浓身边可靠、可信之人,的确只有他一个。
那却是在河南的境况,如今回了上海,她心里便再也没了他的位置。
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这般绝情?!
许砚浓不知他心中所思所想,只一味的记挂着慕容尧的安危。
司机被她催促的恨不得脚下生风,将油门当做哪吒脚下的风火轮,眨眼间便将许砚浓送回家去。
车将将停在路口,天黑下雨,私家车上了富人区的这条大路,便行进的异常艰难,活像是一只只被困浅滩的游龙,多大的能耐,也没人两条腿走得快。
许砚浓实在着急,干脆就让司机停下,她开了车门,冒着大雨滂沱,连一把伞都顾不得撑,就跑进了密密的雨幕中,眨眼间便连隐约的人影都瞧不见了。
岳玲珑想跟下车,却被许砚浓回头给吼住了:“安生给我在车上待着!”
这小屁孩儿,瞧着身子骨就弱,脸白唇白的,一脸营养不良的模样,被这大雨一浇,说不得就得大病上一场,这一病不要紧,耽误了长个儿可是大事。
许砚浓可不曾记得自己十几岁的时候,是这么矬的小矮个子。
许观山和三姨太太个子也算高挑的,不该生个孩子矮矬矬的一个吧?
没别的解释,只能归咎到孩子营养不良,影响了身高发育上。
许砚浓扑在大雨里,窜回家里时,第一眼就去瞧门上的锁头,是不是仍旧完好无损。
在回家的一路上,许砚浓都在祈祷慕容少帅不要那么忠犬,饿了至少知道要将锁头给破坏了,出来吃口饭。
落汤鸡似的许砚浓一瞧见完好无损的锁头,登时心里一沉,惨叫一声,“完犊子了!”
里面那位祖宗,还不知道要怎么和她闹,怎么水漫金山的哭呢!
秉持着早死晚死都是死,能多活一时是一时的悲壮心理,许砚浓先叫来了厨房管事的,让他们赶紧去做几道慕容尧爱吃的菜来,再温上一壶酒,她可得好好的哄哄慕容尧。
嘱咐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