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清冷幽深的墓地中,指尖轻颤着抚过冰冷的石碑,碑上刻着熟悉的名字,眼泪潸然而下,她指尖下的这个孩子,今年才刚过十八岁的生日。
这孩子十二岁才入的白帮,在那之前,就是街上乞讨的一个小乞丐。
许砚浓心疼那孩子吃苦太多,即便是后来饭食跟得上,却也终究伤了根本,没能长得起个头和身板,看着瘦瘦小小可怜的很。
哥哥、叔伯们都走镖,做的都是要命的活儿,小孩儿身子弱不能跟着去,就努力的学习厨艺,在后厨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最美味的佳肴来证明他有用处,不是吃白饭的。
可就这么一个孩子,金麒麟手下的人都没有放过。
“帮主,徐老头家的那个闺女要见你。”
来人一口的河南腔,是跟着许砚浓从河南远道来上海的其中一个兄弟,说起徐俊洁时,语气中不免带上了一丝丝的咬牙切齿。
许砚浓抬眸,“让她过来。”
华夏有句老话,叫做父债子偿,许砚浓觉得徐俊洁或许都不知道,她老爹究竟是做的什么要命生意,当真无辜的很。
许砚浓却还是难免将心头无处发泄的怒气迁怒到徐俊洁身上。
山路并不好走,徐俊洁脚下踩着一双高跟鞋,跌跌撞撞的走过来,鞋子磨破了不说,就连膝盖都摔得红肿破皮了。
徐俊洁一瞧见许砚浓,便怒气冲冲的跑过去,一把揪了许砚浓的手臂吼道:“我爹被慕容尧给下了大狱,作为合伙人的你凭什么还在这里优哉游哉的?!”
“别大吵大闹的,惊扰了亡魂。”
轻灵缥缈的一句话,惊得徐俊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来的路上她只顾着气愤,甚至都没有注意这里是什么地方。
许砚浓收回手指,扭身往山下走,她终究是做不到恐吓一个无辜的姑娘。
她不说话,徐俊洁也不敢一个人在这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的深山中久呆,慌忙跟着许砚浓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下走。
下了山,大路还算平坦,许砚浓靠在车身上,等着无知的徐俊洁再来算账。
她身高腿长,斜斜的靠在车身上,墨染的长发随着山间的野风飞舞,飒飒作响。
徐俊洁虽然没了欣赏美人的心情,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着轻易便能魅惑人心的本事,她和父亲不就是因为她的好相貌,才上了当么?
面对着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徐俊洁勉强收敛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