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已经进去很久,‘手术中’三个大字仍旧亮着,刺的她眼睛生疼。
她呆怔怔的坐在长椅上,浑身僵硬的好像是一个偶人似的,脸上愁容满面又疲惫的神色,在两只硕大黑眼圈的映衬下,显得整个人更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垂危之人。
“砚浓,你饿不饿,我让下人送了份肉粥和糕点过来,你陪着二姨母吃一些好不好?”
他们来的急匆匆,洗漱都还没来得及,更别说吃早饭了。
许砚浓本来并没有食欲,也并不想吃,可她身边还有一个林若绾,她已经瘦成了一副骨头架子,自己若是不动筷子,林若绾怕是更不会吃一口。
见她犹豫,慕容尧又道:“姨父这里有我守着,等你们吃完,再回来继续守着他,好不好?”
她讷讷的点点头,慕容尧这才松了一口气。
手术室门口不是吃饭的地方,许砚浓扶着林若绾跟着下人去了医院餐厅。
母子两个面对着面,机械的吃着饭,许砚浓食不知味的咽下一口粥,粥米的香气她一丝一毫都没有感受到,喉咙的干涩发痒,却让她在食物下咽的一瞬间,险些吐出来。
捏着筷子的指尖陷进手心的肉里,许砚浓将恶心的感觉压下,努力的伪装着。
她在伪装,林若绾又何尝不是呢?
许砚浓没有音讯之前,她只以为自己害死了这个孩子,下半辈子也只想在赎罪中度过。
可孩子回来了,她又开始做白日梦,盼着这孩子能原谅她。
孩子宽容大度,重情义,也果真原谅了她。
人能,就是这么不知足,她又开始盼着许砚浓能认回许观山,然后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许观山倒下了,林若绾不知道这可是老天爷对她贪得无厌的惩罚?
这世上,再没有她这么贪心的人了,惩罚也是应该的,可这惩罚为什么不是落在她的身上?
身为一个母亲,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儿子,连砚浓她也险些数次失去,该受到惩罚的那个人,应该是她才对啊!
“等...等父亲脱离危险...”许砚浓艰难的掩下一口粥,冲着林若绾微微一笑道:“我、我想回家住。”
这是林若绾做梦都盼着的好事,如今她却摇摇头,说:“现在不是好时机。”
什么时候是好时机?
许砚浓想问,却又将疑问咽了回去。
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