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活着是天大的好事。
许观山表面上对着许砚浓又叫又闹,但是心里却是激动的。
可现在冷静下来,他才发现全家上上下下,只有他是被许砚浓蒙在鼓里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是不能告诉他?
他那么想念儿子,想得恨不得直接跟着儿子去了,可儿子竟然防备他?
再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让许观山伤心的了。
许砚浓颓然坐回沙发上,对手足无措的林若绾道:“母亲,辛苦您去问问医生,看看父亲什么时候方便出院。”
她只是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将林若绾支开。
林若绾心里明白,许砚浓这是要和许观山有重要的话说,不方便让她听。
她点点头,走出去,将病房的门带上。
林若绾出去了,许砚浓低着头,看着地板上的羊绒地毯,缓缓开口道:“父亲,人活着总要往前看,走过的路,已经成为过去时,再回首往事,也只能暂做缅怀,你说是不是?”
人若是总活在过去,纠结着旧日仇怨,那与沉溺在渔网中一尾引颈就戮的鱼,有什么区别?
她想要走出来,许观山却只想走回去,好好的看看许砚浓小时候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让儿子对他有这么大的怨念,活过来也不愿意告知他这个父亲。
“对你来说,往日是缅怀,对我这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东西来说,你的过去,我只能猜测,然后任由你们在心底将我推上审判席,擅自来定下我的罪孽。
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本就不对等的世界,还谈什么平等?
许砚浓的童年生活,许观山不是没有派下人去那个庄子上查过,可下人回来说,庄子发生了一场火灾,村里人虽然将大火扑灭了,但是梁诗雨和许砚浓母子俩在其中生活过的痕迹,也再难寻找一二。
他深知,想要彻底的消除父子二人的隔阂,只有从源头来解决问题。
很显然,许砚浓幼时,他不曾参与的那五年,便是所有问题的源头。
许砚浓十指交叉的撑着额头,曾经的一切一切,都是她的梦魇,是她死都不愿意回忆起的。
她不想说,可若真的什么都不说,只怨怪许观山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也着实对他不公平。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我小时候过得很不快活,村子里的小孩儿们,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