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夜有所梦,他们来静安寺之前,才将将与慕容景起了争执,他心中烦躁梦到了这么离奇古怪的梦,倒也说得过去。
慕容尧努力的说服自己,将心里滋生的阴鸷压下去,可目光落在被冷白的月光轻笼的许砚浓时,心底深出不可抑制的被密密麻麻的恐惧与刺痛一点点侵袭。
颤抖的指尖轻轻的抚上许砚浓脆弱而优美的脖颈,指尖下跳动的脉搏,将他从噩梦中抽离,她是活的,不是那具被吊在白绫中,随风而动的尸体。
松了一口气,就要抽回的指尖,却触到一片湿漉。
室内的温度并不高,她为什么也如他一般,冒了一身的冷汗?
心,猛地沉到了谷底,难道她也在梦中?
慕容尧倏然唤道:“砚浓...砚浓你怎么了?”
许砚浓能听得到慕容尧的呼唤,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在梦境中沉陷,她看着自己在白绫的束缚下摇摇晃晃,曾经窒息的痛苦,与无尽的绝望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上,她也在挣扎着呼喊:“慕容尧!慕容尧!”
画面一转,她果然看见了慕容尧。
他穿着挺括的军装,将一身鲜红嫁衣的她,从地上抱起来,看着他与慕容景争执,执意将她带走,在阴阳先生的见证下,将写有他们两人生辰八字的婚书在她的牌位前烧了。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那阴阳先生装模作样的念了几句酸掉牙的诗,又像是不忍心似的提醒慕容尧:“少帅,您可得想清楚了啊,这婚约一旦成立,虽然不若双生咒一般惨烈,但对您的运数还是大大不利的啊!”
慕容尧追问道:“双生咒...是什么?”
‘咒’字一听,就令人浑身发毛,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阴阳先生也不曾避讳,直言道:“就是可以让人与死者共享寿数的一种邪术,不是什么好东西,损阴德的。”
修习邪术本就是对修行者的道行有所损伤,再加上那种邪术,对施术者修行无益,又甚少有人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寿数,久而久之,就连阴阳先生自己都快要忘了他们到家还有这么一门邪术。
他话音落地,旁听的许砚浓就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不就是一德大师说的...共享寿命?!
“不!慕容尧!你不能这么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