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了一沓文件递给她,道:“这些是新入帮的成员,还是按照咱们的惯例,凡是有家人的,年幼者进学堂,年老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这些人都很愿意留下来。”
许砚浓接过来文件,却并没有仔细看,人选培养甄选方面,她一直是交给阿玄全权处理的。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即便是阿玄对她心怀不轨,也不会再这方面动手脚。
“你不用给我看的,白帮本来就有你很多的心血,我信不过谁,也不会信不过你。”
阿玄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冷嘲,很快又消失不见。
说什么信得过他,都是谎话,若是当真信得过他,为什么还要用各种借口,远离他,不让他靠近她?
还不是因为他在她心里压根就没有一席之地,她的心已然着魔似的,全数被慕容尧给占据,一丝一毫属于他的位置都盛不下了。
眸中尽是无光的晦暗,坐在沙发上神思不属的许砚浓是他黢黑长夜中禹禹独行,永远追逐的那抹光。
没了光,他便永远沉沦在不见天日的黑夜里,没有光亮,没有方向,无头苍蝇似的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里乱晃。
眼中闪过一抹偏执的狠厉,怎么可以,没有‘光’他宁愿死。
许砚浓将手里的文件还给阿玄,又吩咐他道:“你去帮我查一下许朝海近期的行踪,他每天都是在什么时间出入家门,又去过哪些场所,什么时间去的,见得什么人,都要事无巨细的一一记下来。”
阿玄疑惑道:“许朝海不是你的堂叔吗?”
许砚浓冷笑道:“这个人吃人的世道,便是有着亲密血缘关系的人都不可信,更遑论他只是一个堂叔了。”
家族利益,名利的角逐,永远是权贵们为之不懈奋斗,不死不休争抢的东西。
许朝海更是不惧掩饰自己贪婪的真面目,一次又一次的加害许观山,谋划着想要除掉慕容尧,正是因此,她才在黄浦江上的那间昏暗的小房里,受尽了非人的虐待,险些死于非命。
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离不开许朝海的手笔,她没有时间与他细水长流,一笔笔的要他偿还。
便索性,将他欠她与慕容尧的债,连本带利的一次偿还个清楚吧!
阿玄应下:“我明白了。”
“嗯,还有他的家人,尤其是他的太太和她娘家人的来往,更要密切注意,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能窃听下他们谈话的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