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又野蛮血腥,这是所有华夏人对日寇的印象。
黄涂喷出一个烟圈,突然闷闷的笑了起来,笑的高大的身子都跟着颤抖。
许砚浓蹙眉,她究竟说了什么可笑的话,才惹来他这通大笑?
“许先生说得好,野蛮不通教化,甚至被什么武士道精神洗脑成在我们国土上,以烧杀抢掠为荣的牲口!”
他吐了一个烟圈,抬头时,双目已然赤红。
“你在日本待了几年?”瞧他这副模样,分明是在那片国土上,受到过非人的虐待。
黄涂说:“三年。”
许砚浓想不通,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三年的时间,顶多是让他将语言从吞吞吐吐变成熟练对话。
短短的三年,根本就不能让他学到什么。
“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回国了?”黄涂轻嘲道:“因为我们全家都被灭门了。”
许砚浓略略有些惊诧,惊诧过后,还礼貌的说了句:“啊,节哀。”
黄涂轻轻笑道:“我们黄家,是一个很大的家族,在徽州当地不但很有名望,也很有钱。
正是因为很有钱,所以才惹来了日寇的惦记,他们佯装成山匪,在中秋月圆夜,将我们黄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屠杀殆尽,唯一活下来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管家。
他躲在菜窖里,侥幸留了一命,逃出来后,就用身上仅剩钱,给远在日本的我,寄来了一封信。”
惨痛血腥的回忆,在他口中平淡如水的像是在谈论今天中午吃过什么,晚上又要吃什么的无聊话题,丝毫看不出来,他口中死状惨烈的百余口人都是他的亲人。
从裤兜里掏了一根形状凄惨的卷烟,黄涂扯着嘴角,又笑了起来:“你说我那个死鬼老爹傻不傻?一直崇尚小日本,结果小日本杀了他全家,哈哈哈...可笑吧?”
许砚浓抬手从他嘴里将卷烟拽出来,在地板上按熄:“不想笑就别笑了。”
黄涂眼神阴冷:“你在可怜我?”
许砚浓凉薄的瞥他一眼:“笑的比哭还难看,太丑。”
黄涂:“......”
卷烟不在嘴里,黄涂就像是大姑娘家没穿衣服在路上裸奔似的没有安全感。
大手一巴掌拍在‘弱小’的方桌上,方桌散架了不说,方才下人们才沏好的茶水,也撒了满地。
许砚浓瞧着满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