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芷宜走进来时,本来就巴掌大的小脸儿更是瘦到可怜,白皙的脸色也因为连日来的焦头烂额变得蜡黄憔悴。
“来啦?坐吧!”
许砚浓起身亲自为许芷宜倒了一杯茶,许芷宜伸出满是皴裂的手,眼泪啪嗒嗒的落下:“大哥,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还对我这么好了。”
“...白家欺负你了?”
她嫁给白修文那个老男人,爱情什么的是别想了,但是老夫少妻,宠爱是最基本的付出吧?
许芷宜咬着嘴唇摇摇头:“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如今的白家上上下下,已经没有人敢和我说上一句话了,又怎么谈得上欺负呢?”
冷暴力的折磨,却比任何的刑罚都要来的更加诛心。
许砚浓蹙眉:“白世安呢?”
那小子不最是怜香惜玉吗?
许芷宜道:“他是最早找我谈话的,他说,他们家里已经成了如今这步境地,父亲也已然下野,未来的日子,不求恢复往日荣光,只求平平安安的颐养天年。”
他说这话的目的,便是在警告她,让她不要用娘家的事来为难自己的父亲。
许芷宜何尝不知,这话不仅仅是白世安的意思,那更是白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意思。
“可是大哥,白家是我能抓住的最近的救命稻草,即便是被人骂作厚脸皮,我也得试试啊!”
许砚浓听到这儿已经明白,不管许芷宜会不会为了娘家的事奔波,白家人都已经容不下她了。
白家在政坛上关系紧张,下野的原因,与后来的名声本就岌岌可危,他们当然不敢参与许朝海的那些脏事。
许砚浓拍拍她的手,规劝道:“芷宜,大厦将倾不是谁推到它,而是它的地基彻底的被蛀虫腐坏,坍塌只是迟早的事,你明白吗?”
许芷宜双眸倏地瞪大:“你是在暗示我,不要管了?”
眼前一片晦暗无光,大哥是她唯一余下的一根救命稻草,若是连她都不管自己了,她还能怎么办?
水汪汪的大眼中,满是疲惫的红血丝,许砚浓心疼她被家里拖累,却更心疼她傻。
许砚浓眸光依然坚定,她看着许芷宜耿直的点点头:“我已经说了,倾倒的大厦只能重建,想要将它扶起来,仍然让它屹立不倒...”
做梦啊!
她扯扯唇角,其中的嘲讽不言而喻。
许芷宜怔怔的看着她,嘴唇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