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安也没料到,他只不过随口问了一句清明是谁,姜南橘就会有这么过激的反应,忍不住偏头看了她一眼。
只见她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两只手不自觉地十指交叉握紧,嘴唇颤抖着问:“你怎么会知道他?”
纪景安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把车速放慢,一时间车里安静地有些骇人,姜南橘急促的呼吸甚至掩盖过空调的声音,把她内心的惊慌失措暴露无遗。
过了许久,她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匆匆找回些许理智,声音放缓了说:“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对不起,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纪景安的眉心猛地一跳,眼前无比熟悉的姜南橘,突然变得陌生起来,她像是受刺激后启动了自我防御机制,整个人毫无生气,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似乎藏着不可言说的悲痛。
不知道是不是纪景安的错觉,姜南橘这样性情大变,和当年宋暮歌离开之后的他的状态,几乎是如出一辙。
所以那个叫清明的人,是她曾经爱过的人吗?可是据他所知,姜南橘在认识他之前,感情经历是一片空白。
车子驶进小区,在楼下停稳。姜南橘仍是略显呆滞的状态,纪景安提醒后,她才如梦初醒,面无表情地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说谢谢,路上小心之类的话。
冬夜的风,冷得有些刺骨。
停车的地方距离楼门还有一段距离,她只穿了单薄的羊绒大衣,没有系扣子,围巾拿在手上,仿佛根本感觉不到冷似的,低着头缓缓地走远了。
纪景安发动车子准备离开,却又鬼使神差地熄了火,把车窗降下一截,从置物箱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楼上家里的窗户。
直到吸完了两根烟,那窗户依然没有亮起来。他有些坐不住,心中隐隐开始担心,暗骂了自己一声多管闲事,急匆匆地推门下了车。
家里没有开灯,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纪景安看见姜南橘靠墙坐在地上,把脸埋进围巾里,放声大哭,像个受极了委屈的孩子。
甚至他开门进来,站在她身边,她也浑然不觉似的。
结婚这几年,他知道她爱哭,还知道她喜欢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哭,但是她从来不当着他的面哭,连掉眼泪也很少。
眼下看到姜南橘在他面前,为了别的男人哭得那样伤心,纪景安的心头顿时掠过一阵烦躁,更觉得自己是没事找事,于是摔上门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