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个拥抱,在他怀里撒娇,心疼地问他累不累。
可是她又怕太过唐突,惹他反感,所以什么都没做,只把他的行李接过来放好,抿着嘴角站在玄关看他弯腰换鞋,嘴角的笑意满得快要溢出来,一颗慌乱了几天的心终于安安稳稳地回到原位。
他直起身子,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目光柔和地盯了片刻,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牛皮纸盒子,“给你带的礼物。”
她有些意外,接过来打开看,是个样式极简朴的银镯子,两根极细的银线,紧密地交缠在一起,像两株相生相伴的藤蔓。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送她礼物。
她抬头对上纪景安的目光,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便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耳根隐隐有些发红,自顾自地转身去洗手,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饿死了,有吃的吗?”
吃的不仅有,还特别丰盛。为了给他接风洗尘,姜南橘从下午就开始准备,做了几个他喜欢吃的菜,还特地开了一瓶红酒。
纪景安迫不及待地夹了块香酥排骨放进嘴里,含糊着说:“没想到出门几天再回来,待遇一下提高这么多,看来以后我得没事多出去溜达溜达。”
姜南橘正在开红酒的手僵了一下,不声不响地倒完两杯酒,小心翼翼地抬手抓上纪景安的衣袖,轻轻晃了几下,哑着嗓子说:“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可不可以不要再出远门,多在家陪陪我。”
难得见她黏人,纪景安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问题,除了医院值班哪儿都不去了。”
姜南橘的酒量很小,恨不得抿一下就脸红,喝几杯就天旋地转,一杯下去肯定醉倒,所以为了避免酒后失态,她平日里几乎滴酒不沾,除非心情极差时刻意发泄。
今晚她似乎有些反常,虽然极力掩饰着,仍能看得出心事重重的模样。她并没有怎么动筷子,只是小口小口地抿着红酒,一手的食指在餐桌上无意识地画圈,一手托着下巴安安静静地看着纪景安吃饭。
“你少喝点酒。”纪景安忍不住提醒她,“没听说过酒后乱性吗?”
“只怕你不乱。”她轻笑,眼神有些迷离,没有焦距,散漫地落在纪景安脸上,他却觉得她似乎在透过他,远远地望向别处。
吃完饭,姜南橘执意要自己洗碗,纪景安也不跟她争,转身去书房,医院宣传科催得急,电话都打了几个,他准备加班写一份义诊工作总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