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融,马路两旁的树泛起稀薄的绿意。
她身上穿的外套有些过分厚重,在太阳底下刚站一会儿,额头,鼻尖,后背,都渗出薄薄的一层汗。
也许是太热了吧,姜南橘想,甚至连眼睛里都觉得热辣辣的,并没有眼泪流下来,只是眼前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周围的一切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离婚这件事,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走路去附近的公交车站。
正是中午下班的高峰期,等车的人特别多,好不容易来了辆车,还没等姜南橘看清是几路,大家便一拥而上,她被推搡着挤到马路边,险些跌倒。
脚腕扭了一下,并不算严重,却一直隐隐作痛,让人无法忽视。姜南橘低头揉着微微红肿的脚腕,好像终于给自己的软弱,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忍了许久的眼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突然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来,纪景安拉下车窗,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你等下去哪儿?”
姜南橘没想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会这样猝不及防地暴露在纪景安面前,一时间有些慌乱,只得如实回答,“去医院看外婆。”
“上来吧。”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纪景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要回医院,坐我的车一起走吧。”
姜南橘没有推让,顺从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手脚有些僵硬地给自己系好安全带,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包里放着刚刚拿到的离婚证,她好像第一次,因为自己坐在了纪景安的副驾驶,这个具有特殊意义的位置上,而感到全身都不自在,如坐针毡。
纪景安倒是显得放松,语气随意得,像是对待一个熟识的老朋友。“我记得,你不是有驾驶证吗?可以考虑买辆车,平时开,或者上下班什么的都方便,免得再去挤公交,你也不怕麻烦。”
姜南橘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根本无法像之前那样,坦然地与他交谈。在她的认知中,离婚之后两个人不可能做朋友,那么便只剩做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这一条路。
纪景安也感觉到了姜南橘的异样,歪头瞥了一眼她腰背挺直,正襟危坐的模样,不由得轻笑,“虽说我们离婚了,但也算和平分手,没道理老死不相往来,以后还是可以相互照应的。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会尽力。”
说得如此大言不惭,姜南橘甚至觉得他下一秒就会起立,礼貌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