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橘只是笑着安慰他,也安慰自己,“不管怎样,都已经是过去了。”
其实姜南橘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对任何人提起过小时候的事情,好像只要她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这样就可以假装那些在孤儿院的往事根本没有发生过,假装她从一出生便已经是这样亭亭玉立,清冷疏离。
可是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自己沉重的过去,若一味逃避,那些曾经经受过的苦难,反而会演变成人生旅途中无法卸下的行囊,始终如影随形,倒不如选择坦然接受,这样兴许未来的路会轻松许多。
时针指向晚上八点钟,窗外忽然绽放出炫目的烟花,点亮了如墨的夜空,随即越来越多的烟花接连不断地升入空中,姜南橘又惊又喜,也顾不得穿鞋就赤脚跑到阳台上去看。
纪景安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毛毯,跟着来到阳台。他把毛毯披到姜南橘身上,顺势从后面搂住她,在凛冽的寒风中,静静地看着璀璨的烟花把大半个城市照得流光溢彩。
人生的时机真的很重要,穿越拥挤的人潮特意去江边看一场烟花表演,未必能够如愿,而此时站在酒店的阳台上,却在不经意间与漫天绚烂的烟花不期而遇。
纪景安的年假结束得很是仓促,大年初三便接到医院的通知,要动身返程,好在这几天他们日行几万步,已经把燕南市的大街小巷基本逛了个遍,姜南橘一个人继续待着也无事可做,便决定跟他一同回去。
因为临时决定返程,买的是夜间航班,下飞机时已是凌晨,医院催得很急,纪景安把姜南橘送回家,也顾不得多作停留,就立刻赶去了医院。
飞机上有些吵闹,姜南橘几乎没有合眼,此时已经困得有些人事不知,简单洗了个澡,倒头就睡,感觉才刚闭眼没多久,便被嗡嗡作响的手机铃声吵醒。
周泽彦的声音沙哑,颤抖得不成样子,好像被人卡住了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拼命吐出几个字,“暮歌,暮歌她,她出事了。”
姜南橘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已经是早上七点钟,她渐渐从睡意中清醒,伸手去扭开床头灯,翻身坐起来,“你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只是传来一阵轻轻的呜咽,然后那呜咽声越来越清晰,到最后周泽彦泣不成声,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周泽彦虽然不是杀伐狠厉之人,但也从未这样软弱失控过,姜南橘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一颗心开始渐渐往下沉,没再追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