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处。
百丈之外的缓坡上,稀稀拉拉站着些人影,都是闻讯来观战的。
九如的徒弟花生和尚背着个青皮葫芦,踮着脚往山岗上瞅。
太渊的弟子绯村剑心立在一旁,腰间长刀未出鞘,神色沉静,目光却紧紧锁着山岗上的两人。
林平之因镇守边疆未归,他的儿子林尽欢常年跟在太渊身边,现在也跟着来了,这半大少年攥着拳,小脸绷得紧,瞧着比谁都认真。
观战的达到先天之境的有宋之谦、王常月、张静定、东方白几人,还有几位后天大成的高手,也揣着敬畏站在后排。
其余先天要么不在京城,像是风清扬一直带着宁不凡游历四方,要么有如王阳明、隆钦巴等人有自己的要务。
几十年不见,九如一回来就要拉着太渊交手。
太渊指尖轻捻,早已察觉九如周身的气场,圆融沉厚,隐隐有叩击天门的韵致,也就是他自己所说的“空明圆觉”之境。
这么一来,在境界上就和太渊处于同一层次了,或许有所不如,但不像几十年前一样,有偌大的差距。
“看来,和尚你这几十年的游历,收获不小。”太渊望着他,眼底漾起笑意,“你也曾叩开天门,怎么没想着飞升?”
“本来是想的。”九如和尚咧开嘴笑,露出四十颗莹白的牙,“可转念一想,就这么走了忒不爽利!念头不通达啊!和尚我还没赢过你这牛鼻子一次呢!”
太渊微怔,随即失笑。
他倒没料到,九如滞留人世,竟是为了这么个“孩子气”的缘由。
“嘿嘿!”九如和尚笑得很开怀。
他的本相是“唯吾独尊之相”。
但几十年前,对自己仅能逼出太渊道人一半功力的事情,他终究有点在意的。
“你是不知道和尚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九如和尚眼里露出回忆,“闲话不多说,还是让你见见和尚这二十年的所得吧!”
话音落,他眼睛一闭,周身忽有股无形的精神波动散开。
不是气劲,却让百丈外的几人一凝,只觉山风都滞了滞。
随后,九如和尚身子不进反退,足尖在草坡上一点,竟向后方一丈三尺之地踏去。
其他人看的俱是莫名其妙。
这连试探都没有,就后退了?
唯有太渊眼神一肃,指尖的捻动停了。
他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