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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墨,黑色的墨汁渐渐晕开,映着他沉静的面容。
提笔,落墨。
《菊与刀》——三个墨色大字跃然纸上。
“在人类学对各种文化的研究中,区别以耻为基调的文化和以罪为基调的文化是一项重要工作……耻感文化中没有坦白忏悔的习惯,他们有祈祷幸福的仪式,却没有祈祷赎罪的仪式……过错被发现时的羞耻,远胜于过错本身的罪恶感。”
“……“义理”是世界上的最难承受的。人们常说‘为义理所困’,仿佛一个人被迫履行债务般痛苦……”
“义理有许多不同的种类,但无一不是难以承受的负担。”
“义理既意味着家臣对主君至死不渝的忠诚,也意味着在家臣感到主君侮辱自己时,对主君的憎恨和报复。直到复仇成功,家臣才会感到“义理已尽”……”
太渊没有照搬任何一本著作,而是以道家“观物取象”的视角,将这些思想熔于一炉。
内容有借鉴原本的《菊与刀》,也有《纵式社会的人际关系》、《江户时代日本人身份建构研究》等,加上自身理解,精准地剖析东瀛人的民族本质。
笔走龙蛇,墨香四溢。
“……东瀛人对等级制的信赖基于他们对人与其同伴、个人与国家之间关系的整个观念。,他们习惯在等级制中寻找安全感和归属感。”
“只要每个人都能各得其所,他们就会感到安心,反之则不安……”
“东瀛社会的组织方式,就像一根竹竿,由一系列垂直的、封闭的序列构成。”
每个序列都是一个独立的,内部有着严格的上下等级秩序,这些序列之间缺乏横向联系,就像竹子的节与节之间彼此隔离……”
太渊写其“各得其所,各安其分”的秩序渴望下的压抑与爆发。
写其“恩”与“义理”交织下的人际负累与极端回报。
写其崇尚“物哀”与瞬间之美,却又对死亡与毁灭有着异样迷恋的矛盾美学。
写其表面极度自律克己,内核却可能孕育着无法预料的疯狂。
写其如何从匍匐于强者的谦卑,瞬间转变为欺凌弱者的残忍……
一夜未眠,当第一缕晨光照进来时,太渊才放下笔。
十几万字的文稿铺满了整张书桌,墨痕未干,太渊当即吩咐崔福生抄录。
由于内容过长,十几万字,太渊只选取其中部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