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油灯如豆。
诸葛云文仔细地帮诸葛富调整了一下伤腿的姿势,使其能更舒服地靠在墙边。
虽然太渊的指力神妙,伤势已无大碍,可新愈的骨骼还嫩,仍然不能太剧烈动作。
房间里一时无人说话。
隔壁太渊离去时虽悄无声息,但在座五人皆是修为有成的异人,灵觉敏锐,自然能察觉到那间屋子里少了一个人的气息。
沉默最终被诸葛云昭率先打破。
他盘腿坐在土炕上,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眼中满是好奇:“大哥,老萧,你们说,这位太渊先生,到底是哪路神仙?这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诸葛云文缓缓摇头:“看不透。御剑术精妙绝伦,远超贾家村的御物术;那遁空之法更是神乎其技,更别提他那身深不见底的性命修为…”
“若真是圈里成名的人物,绝不可能籍籍无名。可我搜遍记忆,也找不到能与他对上号的。”
却非和尚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条长凳上,摸了摸自己新长出来的发茬子,瓮声瓮气开口。
“啧,这位道爷要是跟三一门左门长似的,是个驻颜有术的,那保不齐是哪个深山老林里蹦出来的老前辈。咱们晚辈不知道,也正常。”
“即便如此,那【遁空之术】也太过惊世骇俗。”靠在墙边的诸葛富忍着腿上的麻痒,蹙眉分析,“我诸葛家千年传承,对各派手段纵使不精,也大都知晓名目。”
“可这种能携人远遁、瞬息百里的空间之法,从未有哪家有过记载。”
他虽不常出门,可藏书阁便是他的江湖,论见识,不输常年在外游历的兄弟。
诸葛云昭眼睛一亮,半开玩笑地提议:“嘿,要不……咱们进内景问问?说不定能算出一二。”
“胡闹!”
诸葛云文脸色一沉,立刻低声呵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来之前老爷子的嘱咐你都忘了?关于这位的事,绝不可起卦推算!”
诸葛云昭被大哥一喝,立刻缩了缩脖子,脸上的嬉笑也收敛了,正色道:“大哥你别急,我就随口一说,哪敢真算啊。”
他心里门儿清。
自己是个术士,老爷子也是术士。
自己这点术法修为,比老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连老爷子那般修为,只是卜算与太渊相关的天机,就遭了那么大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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