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关系,总会懂的。”王钊霖微笑。
“我也曾是一名速滑运动员。”郦一冰看着路今白。
“妈……”郦籽愣住了,郦一冰竟然主动说起自己的事?
“也曾跟你一样,速滑就是我的全部。从来没有想过退役之后的事。”郦一冰继续说,“然后,在奥运会上,我受了伤,于是退役。”
这个在座有几个是清楚的。
路今白从她进来就下意识挺直了脊背。
他对郦一冰,有某种敬畏。
而其他人,则是惊异地瞪大眼睛。
郦籽已经从她平静的声音里听出了悲痛的意味,心里就是一紧。她想打断郦一冰,可是郦一冰并不给她机会。
“我发觉除了不能再进行的速滑运动,我什么都不会。”郦一冰接着说,声音很是平板,只有郦籽明白那是在压抑,“我没有家人可依靠,但是得养活自己,养活郦籽。一度真的养不活。如果没有一个朋友,我想,我们母子真的有可能死于饥饿。记得有一次,郦籽病了,发高烧,可是兜里住院的钱都没有。我站在医院走廊里,甚至想过轻生。”
郦籽身子一颤,鼻子酸得厉害。
那些就是她不记得的过往。乔振不会说这些,郦一冰也从来不说。居然是这样凄惨甚至绝望的吗?
现在想想,一个残疾了的运动员带着个孩子,能怎么办?
郦籽从未有过的心痛,也从未有过地感谢乔振。
“当然,那不是唯一一次。因为离开了体育,我发现自己真的是生活的低能儿。”
“好了,别说了一冰。”王钊霖按住她的肩膀。
郦一冰并没有停住,对她笑了一下,继续说:“后来我在朋友帮助下,以25岁高龄进入大学学习俄罗斯语。一个学渣去学一门陌生的语言,其中的艰难我不想多说。总之,毕业之后进入一家贸易公司当了翻译。才能勉强养家。”
这段郦籽有隐隐的印象。仿佛想起她在幼儿园,从来没有被第一次接过。有一次所有人都走光了,还是没有人来接自己,老师一顿抱怨,小小的她哭得很惨。郦一冰那天脸色特别不好,也没安慰她。
倒是乔振知道了,温柔解释:“你妈妈今天补考,可是还是没过,被人欺负了呢,她现在很累也很伤心。你别怪她,要乖乖的。叔叔保证明天第一个来接你好吗?”
第二天,乔振真的第一个来接她。郦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