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终于憋出了那么一句话:“有事吗?”
他没有回答,眉目有些凉意:“可以进去说吗?”
郦籽后来想,人与人的气场共振当真是奇妙无比。有些人,即使毫无距离地靠近,都会毫无感觉。而有的人,他的举手投足,甚至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已经令万物失色,气场笼罩压迫下来,让人几欲窒息。更奇妙的是,那窒息掺杂了某种神秘的甜意,于是尚能忍受。
比如这刻,进了房间,就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本身面对他都容易心慌气乱,这时候又联想到自己都不知道今后要干什么,气又弱了几分,郦籽手心冒汗了。
很奇怪,过年的时候,当她没有想好要不要继续滑冰时,也就意味着犹疑着能否配得上他时,她面对他,心里更多的是从容和镇定。可是一旦选择了回来,就又变回了从前。她在他面前,永远不能淡定。
安静低头站着,像是见了严肃的班主任的犯错了的小学生,就差诚恳道歉保障:下次再也不敢了!
头顶忽然响起他一声轻笑:“你在干什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郦籽更窘了,勉强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要解释一下:“确实是有点突然,一时没想好以后要干什么……”
这样一说,好像更显得毫无大志还迷茫了。
“不急。”他说,“你以为我是来追问这个的?”
咦,不是吗?
“我只是想说两句话。”他看着她,目光温柔。
郦籽下意识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可是又没法移开视线,只能被他勾着眼神,怔怔说:“啊……”
“一句话是——谢谢你,我很高兴。”他的声音很轻,她却听得心口发颤,“这句话本应在昨天上午,你拖着行李箱过来的时候说的。”
郦籽其实并不是太明白他的意思,可是隐约猜到什么,神经更紧绷了,脸发烧得厉害。果然接下来他说:“谢谢你没有放弃。没有放弃滑冰,没有放弃我,没有让我空自等在前面。”
郦籽一震,鼻子忽然有点酸。
那天晚上,他说:“虽然开始的时候,我比你晚一步。可是我保证,以后,我会一直在你前面。不管你是中途停留还是疾步狂奔,不管前路是平坦如砥还是遍布荆棘。我和这车,会一直都在,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这样载着你,向前。”
他也说“不着急,往后时间很多,我会一直等”。
他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