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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的声音，他抬头，眼睛里浓黑一片，不同以往的漆黑，是酝满了浓雾秋霜的黑夜，让人无端地觉得凄清。
她有些吃惊：“怎么？”
他就那样看着她，似乎又没有看他，只说：“来上瑜伽。”
“郦籽取消了课啊！”她说，而且本来也不是那天。她早听丁丁说了，郦籽和关凯琪打架的事，刚刚处理过。
“那是她。”他冷冷说，“我没有。”
她直觉出了事，但是并不想迁就他的理所应当，也不想跟他单独相处。同样冷淡道：“你是没有。可是我并没有排出时间。”
他眼睛似乎跳了一下，脸色惨白了些，动了动身子，她以为他要愤然离去。然而他只是把身子更深地窝进沙发中。
他说：“那你忙，我睡会儿。”
他声音有些哑，还有鼻音，眼窝有点深，一片青色。看起来居然生病了。在她印象中，他应该从没有病过，身体强壮得像是金刚不坏之身。更诡异的是，他真的闭上眼睛，再没有说话的打算了。
她又气又惊。
他把这当什么了？
不假思索，走过去就去推他：“哎，你起来，要睡回家睡！”
然而她的手臂忽然被他一把抓住，他甚至都没有睁眼，另一只手竖在唇边“嘘”了声，声音更嘶哑了些：“别吵，我就呆一会儿。”
如果这句听起来还是含着祈求意味让她有些心软的话，下一句就让她柳眉倒竖想咬牙了。
“你知道我脾气。再吵我不介意绑你以求安静。”他声音还是很轻，还是很哑，可是天杀的，很让人生气。
可是她知道他说到能做到。她看了看店内唯有的她和另一个化妆师，两个女生，衡量了一下力量，愤愤回去工作了。
那之后，他居然很快睡着。
她很火大。他在病中，可是就那样蜷缩着睡了，太影响心情了。
她纠结要不要轰他走，忽然听见他在喃喃：“对不起……”
她凝神细听，又听他接着说：“我是个自私的人，对不起娉婷……”
她像是被烫了一下，居然是对自己说的？那之后他眉头拧紧，睡得并不安稳，看起来真的在说梦话。
她的心软了下来。她拿毯子去给他盖上，心里也宁静许多。也真的是没有多久，或者是因为她在画素描的时候没有留意到时间流逝。总之他不知何时就醒了，等她觉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