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去面壁思过。
薛慕阳陪了她一会儿,也不劝她。
没法劝,只有慢慢接受。
就像对郦籽,薛慕阳同样找不到好的法子去劝。何况,虽然在一个中心训练,真正能说上话的时间少之又少,也只有吃饭的间隙和晚上休息之前。
这时候也严格管理作息习惯了,九点手机就被收走了。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面对这种结果。”有一次的晚上,他在吃饭的时候看见郦籽明显地精神萎靡,夜里休息前他找机会对郦籽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如果有那一天,也该坦然面对。”
郦籽拧着眉,很难过:“或许吧,可是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尽最大努力去做。当不能左右命运,也只能面对。”他深深看着她,“想明白这个,我们才能坦然面对现在和未来。”
郦籽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只是,我想到还一个人在医院熬过白天黑夜的小白,就很难过。慕阳,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我明白。”他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可是,谁告诉你,他一个人在医院?”
医院这个地方,是人们想到救命要奔来的地方,也是人们想要逃离的地方。
路今白的脾气已经坏到炸,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把方娉婷送来的饭盒直接掷到地上了。
对峙。
“你到底是不是有毛病?告诉你别来了!你不要去上学的吗?你到底清楚不清楚你在干什么?”
“我当然清楚。你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方娉婷还是那副冷清的雷打不动的样子,原先只是不多话,现在她开始反击了,而且还与他对视。
路今白觉得怒火一瞬间快要把自己燃烧了,从没有觉得这个女人这样可恶过。她一定是还在记仇自己曾拒绝过她的事,这是报复,一定是报复!
虎落平阳。
思绪变幻之快,令自己都吃惊。
有时候路今白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
还记得手术几天后,刚恢复一点体力,他曾疯狂下地练习走路,疯狂要做复健,疯狂要做基本的素质训练。
谁都拦不住他。
除了方娉婷。
她就那样静静冷冷看着他,他所有的自暴自弃的疯狂就像被扎了洞的大气球,漏了气,无法嚣张,没法膨胀。她会让他觉得,自己TMD就是个傻子!愚蠢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