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和化冰船，不计成本的每天来回巡视，一旦发现哪一段有结冰的迹象，就会把冰面凿开或者用粗盐化开。
再加上来往密集的货船和商船，现在的运河一年四季都是异常忙碌......
夜间行船，除了船头和船尾挂着的气死风灯，船上并没有多余的灯源。
留下足够值夜的人手之后，众人全都是倒头就睡。
就连廖难敌，也在巡视完一圈之后，就回到舱房睡觉了。
陈昊自然是独自住了一个舱房。
他听着船舱底下蒸汽机传来的声响，还有窗外的水流声，怎么也睡不着。
傍晚在码头食堂，他制止了王大柱，并不是改了念头，不打算追究餐厅贪腐的问题了。
而是陈昊忽然想通了。
如果王大柱当场就把负责人叫来，甚至叫来京城督察院和朝资监的人，的确能把这个餐厅查个底儿掉。
甚至陈昊还能落个明察秋毫爱民如子的好名声。
更是会有当面打脸的爽感。
可是然后呢？
这个餐厅是被查抄了，其他的餐厅呢？
就在京城陈昊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发生这样的事儿，其他地方就能保证没有？
陈昊以往在南方待了不少年。
他很清楚，如果在家里发现了一只蟑螂，那就表明家里早就是蟑螂窝到处都是了。
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陈昊觉得不能用这么简单粗暴的办法！
还是要像解决督察院的贪腐问题一样，从根源上入手，用制度来约束......
脑子里各种念头转来转去，陈昊慢慢的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渐渐地，陈昊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整条船除了舱底蒸汽机轮发出的动静，还有货船行进时发出的潺潺水声，几乎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就连负责值夜的人，也都靠着货柜打着瞌睡。
此时已经是腊月底了，北方本来就很冷，运河里的风更是吹得人骨头都发寒......
舱室里有蒸汽机轮散发的热乎气儿，再加上有舱板挡着，暖和了不少。
如此一来，更是催人入睡。
差不多到了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时间。
忽然......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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