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裴司堰一路走得都异常艰辛,睿王有圣上的偏袒,行事莽撞,却次次化险为夷。
而他不容有失,不仅要和睿王斗,还得和皇帝斗。
可他很少借酒消愁,难道真是因为自己?
“宫人们准备好醒酒汤了吗?”
“早已备下,只是殿下不肯喝……太子妃,你要去劝劝吗?”
东宫多得是伺候的宫人,应当是无碍的。
只是……
为何,她会有些不安?
窦文漪重重地闭上眼睛,清晰地感受到心底泛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酸涩,拉扯、挣扎、徘徊、不舍。
她其实是在意他的。
她自以为自己不曾动心,如果只是虚情假意地应付他,她又怎么可能和他在一张床榻上数次缠绵,而不觉得作呕呢?
终究,她还是心软了。
窦文漪怔愣了许久,最终扯出一个苦笑,
哪怕自己的心早就支离破碎,还是会本能地渴求纯粹热烈的爱意。
难道,自己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朝华殿。
裴司堰伏趴在桌子上,恍惚中看到一双精致的绣鞋,他浑身一僵。
是她!
他缓缓抬头,眼底迷离又有带着惊喜,盯着她那张娇艳的脸。
忽地举起了一旁的琉璃盏,“漪儿,来得正好,陪我喝两杯,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想玩推牌九,还是飞花令?我都陪你。”
窦文漪扫了一眼殿内的空酒壶,接过他手中的酒盏,微微拧眉,“裴司堰,你喝多了,先喝醒酒汤。”
手背上忽地一热,他带着刀茧的手已握住了她的手,裴司堰散漫倚在椅后背,满身酒气,嗓音微哑,“别听他们瞎说,我才喝几杯,没醉!”
“那玩意苦得很,我不爱喝,也不想喝……除非你亲手喂我喝。”
窦文漪还能如何,她只得倾身靠近他,舀了一汤勺,自己先尝尝了味道,“好了,我加了山楂、青梅,不苦的。”
裴司堰却抬眼,侵略似的眸光直直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冷不丁就将人拽了下来,牢牢地桎梏在他的怀中,噙住她的唇瓣,重重地吻了下去。
甘甜带着一丝苦涩的醒酒汤,瞬间充溢着彼此的唇齿,不断地交织、吮吸、不予余力地品尝。
窦文漪面红耳赤,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果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