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太露骨,太不堪了!
谢归渡脸色一沉,立马端着酒杯上前制止,“右相,你喝多了吗?”
“什么?谢兄?我们不是在兰香苑吗?”完颜泰面色微熏,半眯着眼睛,不怀好意思的眸光一闪而过。
他抬手指向窦文漪,故作惊叹,“思思姑娘也在?来,给本相抬首曲子!”
话音一落,在场一片寂静。
“住口——”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众人神色各异,顿时议论纷纷。
大庭广众之下,当着穆宗皇帝,还有大周世家权贵的面,他竟敢把太子妃看成妓子。这是对大周赤裸裸的挑衅,还是北狄皇室对裴司堰不得圣心的事,都了如指掌了吗?
谢归渡脸上覆着一层寒霜,眼看事态恶化,忙出声退提醒,“完颜泰,这里是宫宴,还请注意分寸,莫要殿前失仪!”
窦文漪脸色铁青,袖口下的手隐隐发抖,出言厉喝,“敬人者,人恒敬之;侮人者,人恒侮之,右相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眼睛瞎了?在我大周的国土上,还想逞威风?耍酒疯?我看不如以后就留在大周,陪陪你的尊贵的七皇子!”
这话,就差明说,要扣押完颜泰当人质了。
北狄使团的人们纷纷站了起来,瞬间炸毛了,“区区一个娘们,嚷什么嚷?这种牙尖嘴利,没有分寸的女人,在我们北狄,上不了宴席,就该栓在羊圈里!”
“还什么太子妃,大周的男人都是些孬种,这种娘们都关不好吗?”
晚宴的气氛变得惶恐不安。
谭婕妤坐在斜对面,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兴致盎然,只觉得通体舒畅。
穆宗皇帝耳朵嗡嗡,“放肆!太子,还不把人——”
裴司堰缓缓站起身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人,把人都带下去!”
一排排身穿甲胄的禁军涌了进来,杀气腾腾,抽刀直接对准了北狄使团的所有人。
穆宗皇帝蹙眉,“胡闹,都是些蠢货吗?”
裴司堰眸底闪着寒芒,沉声道,“北狄蛮夷鼠辈,我玄甲大军杀得尔等溃不成军,而今竟敢当着天子面前,狺狺狂吠,辱我大周女子?
“父皇!此等蛮夷藐视天威、践踏国体,若不严惩——”
“边关将士的血,岂非白流?大周的脊梁,岂容折辱?”
在场的官员们瞬间热血沸腾,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