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笑了笑,“没事,我还有奏折要批,你先睡吧?”
说着,就转身出了梧桐苑。
窦文漪知道他的症结,经历两世,她早已不是那个只会依赖别人的少女了。苦难赋予一个人悲伤的同时,也必定会有所馈赠。
一旦女人不为情所困,就可以傲视世间。
宫婢收拾好碗筷退了出去,翠枝腿上的伤已大好,窦文漪本意让她多修养几日,不必过来伺候。
她闲得无事,便时常过来说话。
宫婢伺候窦文漪梳洗后,把汤婆子放在床榻上,就退了出去。
翠枝面露忧色,忍不住开口,“太子妃,听说,今日殿下和朝臣对抗得厉害,尤其是次辅杜大人,他曾经可是殿下的老师。”
窦文漪心口微微一震,他为了维护自己也是尽力了。
“谁告诉你的?”
翠枝如实回答,“方才在外面碰到安喜公公,他担心殿下背后的伤,希望你督促他换药,就多说了几句。杜大人还说要论罪,你也应该论罪……”
窦文漪眼皮狠狠一跳,方才的心安理得瞬间烟消云散。
裴司堰后背的伤,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心太软,便容易裹足不前……
窦文漪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莹润的天青色玉瓶,里面是她这几日替裴司堰炼制的羊脂丹参膏,对去疤痕都奇效,原本打算今晚给他试试的。
翠枝看到那玉瓶,面露惊喜,“要不把这药膏送到梧桐苑去?”
窦文漪把玉瓶握在手里良久,久到翠枝都有些等不及,才吩咐道,“你替我送过去吧。”
她脱掉外袍,就径直上了床榻,只是哪怕锦被里早已放了汤婆子,她也觉得有些冷,真是习惯害死人……
这一夜,窦文漪辗转反侧,熬到大半夜才睡熟。
第二日清晨,刚用过早膳,就听到宫人传话,说福安郡主求见。
长公主纵然是圣上的妹妹,可谋逆是大罪,如今被羁押在诏狱里,她极有可能被除名、削邑、甚至殒命,而福安郡主从小和裴司堰一同长大。
他定然不会牵连她,只是,他们两人之间横着一条命,再亲的血亲,也只会遭来怨恨。
窦文漪叹了一声,命人请她进来。
福安郡主双眸红肿,规规矩矩给她行礼,委屈得哭了起来,“嫂嫂,求你替我母亲说说情,她不过才四十多岁,对圣上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