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了,他早就等着这一天!
一旦自己背上谋害温皇后的罪名,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就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甚至还会连累福安。
就算是史官,都没法为她辩驳。
当年的事,她不过是推波助澜,可有的人藏了一辈子,也该有难同当了!
她必须赌一把。
长公主骤然镇定下来,“谣言的源头确实不是她,太子难道忘了,她可是在那段时间承宠的,都说她得了高人指点才让圣上对她另眼相待的,实情并非如此。”
裴司堰神色晦暗难辨,长眸微瞌,“不是贤王吗?”
长公主见他真不知当年的事,心里略松,“贤王是很了解圣上的喜好,会揣摩他的心思,可他毕竟是男人,在情爱方面,哪里有女人天生擅长?”
裴司堰扯唇嘲讽道,“孤在听你说书吗?”
长公主乌发凌乱不停地滴着水,“谭婕妤私底下一直和温家走得很近,你怎么不去查温家?”
裴司堰半眯着眼眸,温家是裴司堰的外祖家,温皇后的死难道还和温国公府有关?
荒谬!
他倏地起身,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编得不错,若是发现你有半句假话,孤只能为难你的福安了。”
长公主顿时打了个激灵,牙齿咯咯响,“我没有半句假话,谣言最开始就是从温家传出来的!你不信去问圣上。”
看着裴司堰离开诏狱的背影,长公主唇角勾起,眼底闪过一道诡异的暗芒。
一旦他去查温家……很多事便纸包不住火。
温家恐怕根本承受不起裴司堰的雷霆震怒,他势必会亲手铲除温国公府。
到那时,裴司堰不忠不孝,弑君杀父,容不下血亲的姑姑,连外家都容不下……背负这么多种恶名,他还奢望坐稳皇帝的宝座?
恐怕全天宁城的世家没人会同意!
——
窦文漪已经有两日没见到裴司堰了,那晚让翠枝送过去的药,他倒是招收不误。
只是往常,只要他在东宫都会抽时间陪着自己用晚膳,难不成,他没替自己出头,反而还要和自己赌气?
真是太难伺候了!
不知他背上的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
雨霁风光,春色盎然,院中柳垂金线,熏甜的微风中带着馥郁的花香,徐徐送入殿内。
窦文漪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