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妇人之仁了。”窦文漪心口隐隐作痛,眼底闪过一丝悔意、
当初,裴司堰是听了她的劝说,才活下来的。
若是他直接斩草除根,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些麻烦?
裴司堰紧紧搂着她,轻抚着她的裸背,他独行了二十多年,早已习惯直面各种阴谋诡计的绞杀。
自从有了她之后,他从未感受过孤寂,能与她成为眷属,何其幸运?
“傻瓜,留她一命是我的选择,不过,我早就知道他们心怀不轨……”
窗外的雨水淅淅沥沥,从屋檐下落了下来。
窦文漪知道他们能顺利逃走,肯定裴司堰故意为之,可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收网?
“殿下,长公主的商会是不是还未交接完?”
裴司堰又吻了吻她脖颈,解释道,“嗯。确实,长公主上次谋反的事或多或少影响到她的威信,明面上的商会交接得差不多了,不过她相当狡诈,账面上的白银早在事发前几个月就被挪走了,而长公主府根本没藏多少银子。”
“郑之龙暗中查到她把这些年积攒的银子都投到地下钱庄、鬼市等,甚至还豢养了私兵,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若不是长公主本人,根本不会浮出水面。”
“这阵子,郑之龙已经成功赢得长公主的信任,大周朝的国库空虚得很,我还等着用她吞侵的巨额财富填补国库呢。”
听他如此说,窦文漪并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担忧。
长公主不仅有银子,还豢养了私兵,还想遥控指挥端王裴云澈,若再加上穆宗皇帝的传位圣旨,这种形式对他们有些不利啊!
好似感受到她的担忧,裴司堰幽幽道,“放心,裴云澈演不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收网了!”
——
对于天宁城的老百姓而言,这是最平常的一个夜晚。
可对于皇城而言,却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一天,端王裴云澈找到了皇宫的密道,神不知鬼觉离开了天宁城。
安喜公公传来消息时,裴司堰正在和窦文漪下棋,“哦?”
窦文漪的手一颤,手中的黑子掉在了地上,“那云嫔呢?”
安喜公公头皮一阵发麻,战战兢兢回禀,“人已没了,云嫔已服下了鸩酒,太医们竭力抢救,还是没来得及。”
“老四太糊涂了,怎么能弑母呢?”他面无波澜,落下了手中的白棋。
窦文漪满眼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