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
她就再也坐不住了。
她把头埋得很低,心虚地盯着地板,声如蚊呐,“母妃的棺椁停在上清宫已有多日,我实在太担心了……”
窦文漪黛眉微蹙,想当初,温皇后死后也不曾按照皇后的规格下葬,不知道那时裴司堰有多难受。
裴芷柔也不过才十五岁,或许她真的不是存心的。
母妃骤然离世,皇兄又变成了‘乱臣贼子’,她没有丝毫的安全感,所以才会乱了方寸。
人总会在挫折中成长,窦文漪不是不能感同身受。
她稍稍放平了声音,“念在你尚且年幼,这次本宫尚且不怪罪于你,你先回去吧。”
裴芷柔根本不愿就这样离开,忽地又跪在了地上,匍匐到她的脚跟面前,死死拽住了她的裙摆,
“不,太子妃,求求你劝劝太子殿下吧,他仁德宽厚,登基以后一定会泽被苍生,你也不想他被民间误传,说他是容不下兄弟手足的暴君吧?为了他的名声作想,求你了!”
“够了!”窦文漪睫毛垂下,眼底凌厉的寒意蔓延,声音愈发冰寒。
“都是死人吗?还不来人,把公主扶起来。”
六公主仰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扯着嗓子喊道,“四皇兄真的没有谋反,他只是带着心仪的女子私奔了,他无处可去,才会流落到长公主的封地的。”
“那女子,就是林御史的嫡女林知意啊,是你的闺中密友。他们此番早就有夫妻之实,你就算不愿帮皇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朋友名声扫地,沦为与人私奔,一辈子遭人唾弃的寡妇吧?”
翠枝和其他宫婢已经把她扯开。
窦文漪血气上涌,杀人的心都有了,所以这才是裴云澈掳走林知意最根本的原因。
他早就为谋反败落想好了退路,利用一个女子的清白,利用她对林知意的同情,去求裴司堰留他一条性命?
实在太可恨了!
窦文漪凌厉的眸光射向陪着她一同来的掌事,一字一句呵斥,“这些话,好个刁奴,是你在背后挑唆六公主的?”
“来人,给我掌嘴!”
话音刚落,立马有宫人上前,狠狠扇了田掌事几大耳刮子。
裴芷柔脸色惨白,瞳孔散大,哭喊着认错,“太子妃,不管他们的事,求你别再打了……真的是我自己想来的,是我不懂礼数,求你别再牵连无辜。母妃也好,皇兄也罢,他们都没有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