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来。
“血气方刚的男子,身边怎可无人伺候?”
陆夫人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但看着她的眼神,含了几分点拨:“我陆家也是守规矩的人家,子挚未娶妻时,后院干干净净;你进门之前,也未曾有多少姨娘、通房给你添堵。如今你二人成婚已逾一载,腹中又揣着陆家的金疙瘩,少夫人的位子稳如泰山,实在没什么可不安心的。”
陈稚鱼闻言,心中顿时明了——陆夫人这是误会了,定是以为她不愿为夫君纳妾,只想独占宠爱。
她刚要开口辩解,陆夫人却抬眼扫过她身侧的丫鬟唤夏,目光在唤夏身上短暂停留片刻,随即重新落回稚鱼身上,缓缓说道:“为夫君纳妾,本就是你身为正妻的权责。此事,我便不越俎代庖了。这府中若有你看重的女子,尽管来告知我,届时她的身契,自会交到你手中。”
这最后一句话,才是重中之重,亦是婆母对她的怜惜。让她亲自选人,还将人身契交由她掌管,便是默认了,日后纳入府中的女子,皆由她这个少夫人掌控,断不会出现恃宠而骄、横生是非的局面。以稚鱼对陆夫人的了解,能做到这一步,已是给了她极大的脸面。
稚鱼不敢再沉默,恭声应道:“儿媳晓得了,定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陆夫人见她应下,便不再多言。其实她心中清楚,此事若是直接找儿子说,定会被一口回绝——先前也不是没有试过。但交由稚鱼来办,便全然不同了,于情于理,为夫纳妾都是正妻的本分,她不过是稍加点拨罢了。
一想到方才方夫人来时那忧心忡忡的模样,隐晦提点她年轻夫妻行事不知节制,恐伤及腹中孩儿,陆夫人便觉得头隐隐作痛。
她如何能不明白,此事若不是她那不知轻重的儿子执意为之,便是稚鱼有意勾缠,也断不会如此。
儿子管多了伤母子情分,但这规矩是实打实的,她也留了极大的余地,无可指摘。
……
离开慕青院,唤夏表情夸张的说道:“陆夫人这意思是让姑娘您去做恶人啊!这句说的是才过去多久?大少爷那性子,又岂是您说纳就能给纳的?”
陈稚鱼站定,回头将她看着,因为她抱不平而瞪起的眉眼,还有愤愤不平,令她心头一软,轻叹了一声,说道:“她有话未说,唤夏……我看她的意思,原是想让我将你安排给大少爷……”
你可愿意?
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