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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离魂症”三字,陆曜心头一紧,意识到事态生了变数,有些不在掌控,上前一步便要去拉她叠在腹前的手。
可陈稚鱼恍若未觉,只往后退了两步,摆出要离开的姿态。
“等大少爷记忆恢复,你我再将旧事说清。届时,我也该回云麓了。”
说罢,她转身便要走。可刚迈出两步,身后便传来陆曜阴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你要如何回云麓?你腹中怀的,难道不是我的孩子?”
陈稚鱼脚步微顿,缓缓侧身看他,眼神意味深长:“待一切回归正轨,大少爷与木姑娘喜结连理,自会子孙满堂。至于我腹中的……只能是我自己的孩子。”
陈稚鱼说罢,便决然转身离去,丝毫未察觉身后的陆曜,早已被她气得险些呕出心头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眼睁睁看着她满口谎言,将自己戏耍一番,可偏生她言之凿凿,自己若要反驳,竟连半分依据与道理都寻不出。
她究竟是如何察觉,自己这离魂症是假的?
为了瞒过怀王与暗处蛰伏的探子,他连亲生父母都未曾透露半分真相。她常年居于府中,对外间事本就知之甚少,又怎会起了疑心?
自他回府至今,此事安排得算无遗策,连生养他的父母、自幼照料他的二娘,乃至大伯与大伯母,都未曾瞧出半分端倪。
他原也知晓,她对自己最为了解——毕竟是同床共枕的枕边人。正因怕她察觉破绽,才刻意避着,不常与她相见。可千算万算,终究还是被她看出了马脚。
更让他焦灼的是,如今他似已失了主动坦白的先机。
她今日将话说得如此决绝,显然是对自己积了极大的怨气,这般步步紧逼,早已断了他的退路。
若让她知晓,自己的失忆全是伪装,而非真疾……他光是想想那后果,便觉心头发紧,不敢再深想下去。
还有她那句“要回云麓”——究竟是故意说出来刺激自己,还是经历了这些事,她当真心灰意冷,决意离去?
陆曜立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满心皆是慌乱与无措,连方才强撑的镇定,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
不过一日光景,徐三娘便骑马抵京。她一身衣裳因连日奔波皱作一团,鬓发微乱,面上还沾着些风尘。到京后,她先寻了家客栈,好生沐浴焚香,又小憩两个时辰养足精神,随后换上一身崭新衣裳,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