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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陈稚鱼使人唤他,魏风入内后,便将方才所见所闻一一禀明——他耳力超群,二人争执的字句,竟无一句遗漏。
陈稚鱼闻言,面上露出讶异之色:“光天化日之下,她们竟这般毫无避讳,这些话岂是能随意说的?”
魏风摇头,沉声道:“依属下看,那会心十分傲慢,似是胸有成竹。她这般有恃无恐的性子,恐怕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暗中盯着。”
陈稚鱼轻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自然想不到。毕竟你家主子先前对她信任有加,还放任她在府中行事,想来她早已觉得,无人能奈何得了她。”
魏风听她语气带了几分不满,稍觉尴尬,忙上前一步表忠心:“少夫人莫要生恼。主子未出事前便曾吩咐过,少夫人于他而言,如同一体。陆家暗卫,亦会无条件听从少夫人的命令。”
陈稚鱼脸色稍缓,对他温和颔首。可笑意刚漫上唇角,她神色忽然一凝,仿佛有灵光闪过,眼中渐渐浮出恍然之色。
魏风见她似有思绪,便悄然退下。他刚离开,徐三娘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着一脸顿悟的徒弟,问道:“这是想到什么了?”
陈稚鱼定了定神,对师父笑了笑,缓声道:“我如今才明白,那会心对我没由来的恶意,究竟是从何处来的。”
“哦?怎么说?”徐三娘好奇追问。
“是由爱生恨,被执念冲昏了理智。”陈稚鱼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她对我的厌恨,说到底,是因她对我无可奈何,只能将满心怨怼,都撒在我身上。”
徐三娘听得眉头微蹙,仍是不解:“这话说得,倒叫我越发糊涂了。”
陈稚鱼没有细说,一个女子对一个女子与生俱来的恶还能是什么。
只怕她对她的主子,不止是忠心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