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万历年间,平安村本是个山清水秀、与世无争的好地方。入夏时分,往常那可是生机勃勃之象。村外广袤的稻田里,嫩绿的秧苗早该抽穗,微风拂过,便如绿色海洋泛起层层波浪;田边的玉米秆也该齐腰深,像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卫士,默默守护着这片土地。然而今年,整个平安村却被一层阴霾所笼罩,透着一股死寂,田埂上冷冷清清,毫无往日的热闹与活力。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那狗恶霸。此人仗着在城里有些靠山,行事嚣张跋扈,手中挥舞的鞭子比那高悬的夏日骄阳还要毒辣几分。他竟强行将全村的土地都圈进了自己的地界,就连那些生长了几十年,承载着村民们无数回忆与希望的老果树,也都插上了“狗府”的木牌,仿佛在向村民们宣告着他的“胜利”。
这天大清早,阳光刚刚洒在平安村的土地上,张老栓便扛着锄头,像往常一样,朝着自家的三亩水田走去。他步伐略显沉重,可眼神中仍带着一丝对土地的眷恋与执着。毕竟,这地是他爹传下来的,他种了三十多年,早就和土地有了深厚的感情。
可当他刚迈过田埂,便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拦住了去路。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满脸刀疤的刘三,此人在狗恶霸手下做事,向来狐假虎威,无恶不作。那脸上的刀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手中的铁链子泛着冰冷的光,仿佛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只见他一脚重重地踩在张老栓的锄头上,嘴里骂骂咧咧道:“老东西,你这是瞎了眼不成?这地如今可是狗爷的,你也敢来碰?”
张老栓一听,急得满脸通红,那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此刻更是涨得发紫。他紧紧抓着锄头杆,像护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一样,不肯松手,大声说道:“这地从我爹那辈儿就传下来了,我种了三十多年!你说归狗恶霸就归他?凭啥呀?”
“凭啥?”刘三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在张老栓面前晃了晃,“瞧见没?这是地契!狗爷可是花了‘大价钱’从官府手里买的,如今全村的地,都是狗爷的!你要是还想种地,那就得乖乖给狗爷当佃农。收成的粮食,七成归狗爷,就留三成给你自己糊口——要是不同意?哼,那就跟郭家小子一样,扔锅里喂狗!”
这话如同炸雷一般,在田埂上轰然炸开。周围几个偷偷来看地的村民,听到这话,都吓得缩了缩脖子,谁也不敢吱声。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那恐惧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紧紧束缚。张老栓看着那张假得不能再假的地契,气